讓姐姐看到,姐姐該是多麼的傷心。這裏麵他對她又有多少的真實情分?
“阿蕁,我們都要死了。難道我就不能讓自己死得快活一點嗎?”他凝視著她的眼眸,眸間縈繞著濃濃的深情。
“我們傷害了姐姐。”阿蕁輕歎,“如果你僥幸死不了,怎麼麵對姐姐。”
祁鈺不解,愣愣地看著她。
阿蕁將手腕上的細絲放入他的手裏,麵容鎮定。
原來她把荊絳蓉推上洞頂的同時,袖中的鋼針纏上了細絲,釘入了房頂之上,本來那一下,她很著急,勾住的是屋內的一條凳子,不過另一隻手又快速地飛出一根鋼針,釘入了房梁處。這才從洞口處摔落下來。
“你……”祁鈺無話可說,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沒有注意到這些,這丫頭很機靈,就那麼一瞬間的工夫,完成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是天黑,當然上麵的人也沒有看到。
“你真以為我們要死了,所以才如此,臨死前還要欺負我,太過分了。”阿蕁臉上有微微的慍意。
腳下的黑水,慢慢地浸上凳麵了。
趙小樓卻笑得瘋狂,荊紫蕁死了,她總算是死了。而且死無全屍。
洞口風聲乍起,一道黑影倏然飛出,朦朧的燭光下,祁鈺飛身,懷中抱著的是阿蕁,平穩地落於洞口之地。
荊絳蓉傷痛的臉龐一愕,眸間頓時欣喜起來。“十九,你沒事了。”
趙小樓想不到祁鈺與阿蕁居然能上來,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爬得上:“怎麼可能?”女子喃音。
“怎麼不可能?趙公主?”阿蕁走了過來,看著趙小樓。
趙小樓卻是突然驚叫一聲,跑了出去。頓時房外火光滿天,箭拔弩張。
荊絳蓉瑟瑟發抖,祁鈺上前,輕輕地扶摸著她的容顏,如十年前一樣,一直沒有變。
“絳兒,絳兒……”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相思,現在終於成真了。
荊絳蓉抱著祁鈺終於哭了出來。她好害怕,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她後怕得緊,就算祁鈺對十九好,對算祁鈺變心,她都沒這麼害怕過。她隻是怕他死。
阿蕁覺得眼睛裏有點酸,忍住要流出來的淚水,怎麼隻有姐姐一個人,莊兒呢?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門外的箭矢,寒劍映著猙獰的火光。
她慢慢地走出了門,看到站在草叢裏的數十個人影,個個麵目扭曲,凶狠異常,直要將她置於死地。
青衣黑甲,站在最前麵的男人,眼裏寒意灼灼,凝視著阿蕁。
“上官景。”三哥的叔叔,他居然也來了。看來趙小樓請來的幫手不一般。
“賤丫頭,本侯說過,再見麵之時,定要了你的命。”上官景啟聲,字字鋒芒。
“那正好,我也發過誓,下次再見到你,我會報滅族之仇。”阿蕁眸間冷銳,鎮定自若。
“有些膽識。”上官景扔出一張弓過來給阿蕁,言道:“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你傷得了我,我就放你走,如若不行,你知道後果。”
“當然知道,三條命都在我的手裏。”阿蕁揚手,接過上官景遞過來的三支紅翎箭。慢慢地拿起一支搭在了弓弦上。
瞄準了站在不及三米遠的上官景。隻有三個機會,她也沒有把握,上官景自願給自己三次機會,肯定也是有十成的把握,賭定她傷不了自己。
“賭嗎?本姑娘生平最喜歡賭了。不過,我若贏了,我還要一個人。”阿蕁笑道。
“誰?”上官景眉梢一挑,她倒是什麼都敢說。
“莊兒。”姐姐的孩子肯定還在他的手上。
“不行!”上官景回答得幹脆。
“為何不行?”莊兒又不是你兒子,你幹嘛不讓別人帶走。“除非莊兒已經不在了,你殺了他?”
“區區一個孩子,還不至於讓本侯如此做。”上官景哼道。
“那好,我就要他。”阿蕁也是固執得可以。
“他不在我手裏,這個你可以問你姐姐。”上官景言道。
“是嗎?”阿蕁懷疑地看著他,又接著說道:“本姑娘打賭從不吃虧,那就要你身邊的趙公主吧。”
“好。”上官景很爽快的答應道。反正趙小樓對他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趙小樓臉上並沒有驚惶的表情,卻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阿蕁,她是料定阿蕁必死才會如此的。
“成交!”這個豪賭,賭上三條命。隻要傷得了上官景,那上官景便是必死無疑。
祁鈺突然出門,“阿蕁,我來跟他賭。”
“不用,姐夫,你好好照顧姐姐,這是我跟他的事情。”她突然改變稱呼了,他心裏澀澀的。不知什麼感覺了。
荊絳蓉一聽阿蕁如此稱呼,也明白阿蕁的意思,“十九,我相信你。”
“姐姐,剛才姐夫在陷阱下吻我,是覺得我們必死,所以才會如此的。怕姐姐一時想不開,也跳下來。”阿蕁對荊絳蓉嫣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