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絳蓉唇角動了動,沒再說話。水眸裏透著淡淡的無奈的幽傷。
阿蕁回到房間的時候,房內的燭火已經被輕風吹滅,黑漆漆的一片,她心裏微微地一悸,隻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沒辦法,誰叫自己出門的時候,忘記了帶火褶出來呢。她輕輕地走到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突然,一個冷冷地身體突然抱住她,嚇得她剛要張嘴尖叫,荊少棠溫暖的唇已經覆了上去。那股熟悉的氣息圍繞著她。嚇得她本來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地沉了下來。
半天,她才氣喘籲籲地扶在他的身上喘著氣。問道:“三哥,你想嚇死我?”
“這麼晚了,鬼鬼祟祟這是上哪兒去了。”荊少棠問道。語氣清冷,帶著不容阿蕁辯解的味道。
“我渴了,去找出水來喝。”幸好是黑暗,她轉動的眼眸,三哥應該看不出來。
誰知,房內的燭光突然亮了。阿蕁那一瞬而過的閃避目光,落入荊少棠的眼睛裏:“屋內有水。況且,你要是渴了,會自己下床來喝水嗎?”
阿蕁若是喝水,肯定會纏著荊少棠,讓他倒給自己的喝的。
“啊?那個,我去上茅房了。”阿蕁自知在荊少棠麵前說謊,需要很厲害的鎮定力,可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坑人的手段似乎變差了?還是荊少棠已經對自己騙人的手段有免疫力了呢?
“你去見你姐姐了。”他可是什麼也知道,就連她剛剛走出門,他就知道。
“嗯。”點頭,阿蕁心裏訥訥地不服氣。
“她要你做什麼?”荊少棠目光幽深,跳躍的燭光融入其中,讓人顯得更加的詭譎。
“沒,沒什麼啊。”阿蕁說道。笑眯眯地,姐姐讓她做的事情,三哥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沒什麼就算了。”荊少棠眸光閃了閃,然後抱她上了床,“早點睡吧。”
阿蕁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三哥就不問了呢?好奇怪啊,不像三哥的性格,又或者三哥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了?
那她可得小心一點了,萬一被荊少棠算計,讓自己困在這裏,那麼姐姐讓她做的事情,她就沒辦法完成了。
荊少棠看著熟睡的女子,手指一下一下地撫著她清秀的臉蛋。明天你要做的事,是什麼?總之他跟在她身後就好了。以前都是這樣子的,荊少棠很習慣了這種在背後給她收拾爛攤子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阿蕁白天跑烏城的賭坊,賭了半天。毫無女人的樣子,與那些賭徒大呼小叫的。跟在阿蕁身邊的莊莫憂身上的傷才剛剛養好,就被她拖出來了。
結果莊莫憂被她輸在了賭場。莊莫憂心裏苦極了,她既然不會賭,那又幹嘛出來賭?阿蕁被賭場的掌櫃狼狽地趕出了門,走出門她原來頹廢的目光頓時清亮出來。三哥肯定跟在後麵了,三哥最重要的東西,可在莊莫憂的身上。到時候他一定給去把莊莫憂給贖出來才行。肯定不會再跟著她了。
越是這樣想,女子彎唇盈盈地輕笑。跑到馬店,買了一匹馬。急著出了烏城,雨水還在冷厲地下著。要不是為了姐姐,她也不至於自毀賭神之名,讓自己每場都輸,還故意把跟班給輸了進去。
走到城外的小樹林,耳邊似乎聽到雨點聲裏夾雜的馬蹄聲,阿蕁微微側眸,一夾馬腹,策馬入了樹間的另一條小道。從密密叢叢的樹叢中,那看到那個策馬飛馳而去的身影有點熟悉,當時也沒有多想。隻是急著趕路。
祁鈺要經過的回風穀附近早已有趙軍的埋伏,雖然不數不是很多,但是路邊的陷阱挖得極深,裏麵還灌滿了淤泥,人或馬一陷下去。泥深,出不來。到時候肯定是任人魚肉。
阿蕁飛身過去,輕輕地落在陷阱的旁邊,掀開上麵的一層枯葉,認真的察看了許久。十五米長,五米寬,至少有十米的深度。照這個樣子的話,祁鈺先行的人馬至少能有二萬人會陷落進去。然後趙軍會趁著齊軍隊形一亂,趁機殺出來。到時候,二萬人的精兵,足可以,以一亂百。這麼個慎密的計劃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呢?
如果真是趙旭的話,阿蕁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那個讓林芙兒一見鍾情的男人。這個人的本事,不容小覬。
阿蕁淡淡一笑,飛身離開了陷阱,泥水處竟然不留一絲絲她剛才的腳印。跟在阿蕁後麵的荊少棠隻是淡漠地一笑。丫頭從來都是這樣謹慎啊,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不過就算有腳印又怎麼樣。現在在下雨,雨水一下子就將腳印給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