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踱著步子,慢慢地繞至帝羽身後。少年柔和的側臉一覽無遺。
隻是她有一事不明。似帝羽這般的人,如不是人惹他,他定然是萬事不經於心,毫無所謂的。可為何她感覺他偏生的對自己不一般?
似乎其實一開始,他確實是對自己一副高高在上,豪無所謂的模樣,可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似乎是他醒來?
不對!
是從她醒來開始!
她煉製鬼蜮冥花脫力昏迷那時!
從那次她醒來之時,似乎他變得更加在意她的一切。他們的關係也不再如以前一般冷淡。
影舞呆呆的望著帝羽的側臉,可是任她如何想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
難道她無意間使他們靈魂綁定,禁錮了他的自由,他不應該是恨她的嗎?
少年專注的望著棋盤,掌間白子嗖然而落。影舞望去,不知所以,可看著那黑白交映的棋局,內心總有一種不安。
“過來陪我下一盤。”聽不出喜怒的聲音不冷也不暖,但是卻有著一絲認真。
“我,我不會。”魔靈大陸嗜棋者一般嗜陣,她還沒有那麼妖孽到癡迷於煉藥的同時兼顧於排陣。
“無妨。”帝羽卻異樣堅持。
影舞隻好翩然落座,自始至終他都不曾望她一眼。
影舞想,他必然是為剛剛她的話而生氣,哦對,還有她不顧後果的傷害自身來催動魔力,與蕪歌作戰。
她草率的便挑釁蕪歌。若是當時她沒能催動魔力,定會死於蕪歌之手。而她催動了魔力,卻也落了個經脈受損、堵塞的地步。
然而她的身上卻係著的不隻是自己,還有帝羽。若她出事,帝羽定會受到無妄之災,隨她一同消亡。而若是她經脈一直堵塞,那帝羽為了讓她修習混沌靈力所做的努力將前功盡棄。他將永遠的困於影舞體內。永遠的將靈魂係於影舞,永遠的失去自由……
其實想來帝羽對她不僅是不一般,而是一直很好。無聲的陪伴,靜默的嗬護,還有那淡淡的寵溺……
這種情感向來隻有丹姨與小柒才會帶給她,現在,卻又多了一個帝羽。他是她瘋狂頹敗無枝可依之時對她好的第一人,是在沒了丹姨小柒卻還能讓她感覺到世間的溫暖、存亡的意義的第一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似乎帝羽對她這般好,她回複的隻是反抗和不信任甚至還有潛在的傷害?
她似乎從來沒有那麼口無遮攔,不顧他人感受過。可是遇上帝羽,所有的不好都給了他。
想著,影舞竟是羞赫的低了低頭,呐呐的一句“對不起”便如清風般飄出。
但是帝羽依舊緊盯著麵前的棋盤,影舞有一些懊惱,再一次道了句抱歉。“我為剛剛的話道歉,我一時著急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寂靜。
“……而且我也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做損害自己身體的事情了,我的身上係著的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命,還有你的,小柒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