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過去了。冉冉升起的大火球,艱難地將陽光投下,驅散了林中的白霧,昭示著白天的來臨。
“哇,快來看,這是什麼!”張華的大嗓門響起,睡眼惺鬆的幾人抹著眼睛走了出來。
“老鼠?”楊歡怔了怔。
“鬆鼠?”李居麗身為女子,總是要細心些,這個答案顯然更精確。
“花鼠?”方亮給出了正確答案。
這隻倒黴的花鼠,不知道為何會竄動到了營地旁,首先碰到了預警裝置,在驚慌逃竄的過程中又觸發了冰凍陷阱。
縱然楊歡喜歡美食,但看到這血跡斑斑的冰凍花鼠屍體,也沒了烹飪的欲望。李居麗更是對鼠類過敏,險些幹嘔了出來。
方亮瞪了張華一眼,道:“大清早的,咋呼啥呢?”說著轉身返回帳篷,被張華這麼一鬧,自然是無法再睡了,隻能準備洗漱。
幾人洗漱完畢,燒了點水,泡了些茶。這茶卻是方亮采集的藥茶,楊歡輕飲之下,隻覺沁人心脾,頓時神清氣爽。
他們喝完茶收拾好營地後,開始繼續趕起路來。
等到大火球升到頭頂的正午時分,幾人來到了一處高山上。往下望去,山腰是一條小溪,在這深秋時分已經冒起了霧氣。溪流下方則是一條小河,緩緩地流淌著。
在河的對麵,是一座險峻的山岩。吸引幾人注意力的顯然不是這個,而是那山岩的形狀,正如一隻展翅的雄鷹,騰於空中。
“是這裏了!”隨著方亮的話語,幾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魔鷹岩。
方亮身為隊長,沉思片刻,分布了任務,“我和張華一組,去河流下方居民處了解情況;李傑你潛近觀察一番,盡量不要打草驚蛇;楊歡和居麗你們倆在遠處接應李傑,如果有危險的話,就發出鳴聲呼叫我們。”
他們合作了這麼久,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於是迅速分頭行動來。
居麗毫不猶豫地吟唱起飛翔術,掠過河流上空,再前進了數丈,然後降下風頭觀望。從這裏起,就是妖禽魔獸的地盤了。
李傑身為盜賊,迅速地隱形了起來,若有若無地在林間穿梭,向魔雕的洞穴移去。楊歡則身形急展,在巨樹上跳躍著,最後在一處古藤叢中潛伏了起來。
此時的楊歡暗地裏已經將火鬥氣運至巔峰,隨時準備使出燎原一擊。月魔刀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戰意,忽明忽暗地閃耀著,發出嗚嗚的低嘯。
楊歡耐心等了一會,李傑依然沒有歸來,但山上妖獸的巢穴處也沒有任何異常響動,因此也不著急,繼續保持著潛伏的狀態。
突然,一聲驚呼傳來,緊接著就是樹枝斷落的響聲。楊歡凝神看去,隻見李居麗在半空中翻滾跌落著,優雅的神態蕩然無存,而她身上的長裙已經被樹枝勾得破破爛爛。
在她的上空,一隻巨大的魔雕展動著雙翅,閃著寒光的巨爪向李居麗的身軀抓去。楊歡毫不懷疑,如果被抓中的話,李居麗就算不立時香消玉殞,隻怕也會身受重傷。
這些念頭在腦中閃過的同時,楊歡已經縱身而起,雙足以一種玄奧的節奏踩動著,月魔刀浮現出火紅色的光芒,迎向了那隻魔雕。
雖然不知道魔雕為什麼會發現李居麗,並且李傑也沒有及時出現,但眼下救人才是最主要的。
月魔刀向魔雕的雙翅斬去,正是攻敵於必救。與此同時,楊歡口中發出奇異的尖嘯,這正是事先與方亮他們約定好的暗號。
那魔雕對楊歡的攻擊有些不屑,隻是用力一振翅,帶起一股颶風,而雙爪仍然繼續向李居麗抓去。
風未至,強烈的氣旋好像一把把鋼刀一般,無情的割裂著楊歡的肌膚。僅僅是普通的一扇就有如此威力,果然不愧是三級頂級妖禽。
此時最佳的方案自然是側身避過這股邪風,重整旗鼓再來,但楊歡卻沒有這麼做。李居麗可是他的女人,楊歡當然不能舍棄她而獨善其身。
楊歡驀地身形旋轉,整個人像標槍一般投入了颶風中。霎那間,那風就將他撕得鮮血淋漓,此時楊歡體內的火靈氣急速運轉,刺向了這隻魔雕。
魔雕的雙足現在才堪堪碰到李居麗的背脊。李居麗雖然受了些傷,但見到楊歡舍身相救,得到喘息機會的她,首先將一個水盾術布了起來,然後再吟唱起羽落術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