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刀直入,冷冷道,“這一次秋獵乃史上最為不堪的秋獵,我天漠的勇士和貴族們死傷無數,卻連刺客是誰都無從查證,朕深感痛心!”
台下一片寂靜眾人呼吸清晰可聞,承天皇眸光一厲。
“這一次的事情乃朕登基之後最大的恥辱,我天漠皇朝必當傾盡全力徹查此事,給死去的子民們一個交代!”
群臣皆起身跪下,“皇上英明!”
承天皇麵色陰冷的抬手,“平身吧!”
便在此時,林外突然闖來一騎,那人一身大頌儒杉麵色焦急,眾人一愣,齊齊的向蕭淩夜看去,這個人是蕭淩夜的近身侍衛,他們都認得。
那人先是給承天皇行了一個禮,承天皇眸光微微一閃,“平身!”
那侍衛一身的風霜臉上衣裳上還帶著晝夜奔波之後的塵土,他麵色微微發白直直的跪在蕭淩夜的身前,“殿下,大頌傳來消息陛下重病,請殿下即刻回京!”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眸光齊刷刷的轉至蕭淩夜的身上。
蕭淩夜麵色大變,不顧承天皇在高坐上坐著便焦急的站起身,他一把拉住侍衛的衣領,怒聲道,“你說什麼?”
那侍衛滿臉哀戚,低頭沉聲又重複了一遍,“大頌傳來消息陛下重病,請殿下即刻回京!”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質子是不被容許回國的,除非是國中發生驚天大變,今日這侍衛雖然說的比較隱晦,說是大頌乾和帝病重,但是誰都知道若不是病重到了一定的程度,大頌根本就不會派人來請質子回國!
這大頌,是要變天了啊!
蕭淩夜眸光呆滯了片刻,隨即繞過桌案重重的跪在地上,他額頭貼地行了一個大禮,“請陛下允夜回國!”
僵直的背微微彎曲,一直看著這一幕表演的風輕雲不由得微沉了眸光,心底忽然就生出幾分漣漪。
蕭淩夜一直都是驕傲而不羈的,但是今天竟然這般屈膝向承天皇行大禮,可見他回國的決心有多麼的強烈。
風輕雲明明知道這不過是蕭淩夜設的一出戲,但是還是忍不住為他動容了些許。
承天皇自蕭淩夜跪下開始便一直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他驕傲的背影微微彎曲,他麵色不變,平靜自如!
“父皇!”宇默奕見此便不顧傷勢的跪在蕭淩夜身側,他麵色依舊蒼白但是精神勁兒卻不錯拱手道,“父皇,質子本不該歸國,但是看在夜一片孝心的份上求父皇允了他!”
承天皇麵色一沉,他是想放了蕭淩夜回國,但是卻不希望這個“放”字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尤其是他的兒子口中。
誰都知曉宇默奕和蕭淩夜交好,此時又站在他身邊給他說話,承天皇怎麼可能不忌諱?
“奕兒難道不知質子一旦為質想要回國便要雙方國家溝通才行?”
承天皇冷冷的看著宇默奕,他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反駁他的話。
宇默奕麵色不變,拱手道,“父皇,兒臣不是站在一國儲君的位置來說話而是站在一個兒子的角度,兒臣不敢對父皇不敬更不敢咒父皇,兒臣隻是想一個兒子在得知父親重病想要回去見他最後一麵,兒臣認為若是有一天兒臣即將身死卻連自己的至親骨肉都見不到,恐怕便是離開亦會死不瞑目。”
承天皇望著麵色悲切的宇默奕,心中不由得一動,麵色也和緩了些。
宇默奕這一番話算是說到了承天皇的心坎兒裏,一個老人最怕的事情便是死後無人送終,而此刻宇默奕這番至真至孝在他看來是如此的順眼。
沒有人知道,便是因為宇默奕這一句話,讓承天皇日後雖然打壓他卻從未對他動過殺心!
他眸中暖意微閃,唇角微勾。
下麵的大臣們見此連忙一個個的跪下,“皇上,太子至真至孝請看在太子和睿王一片孝心的份上允了他吧!”
宇默染麵色陰沉的坐在高坐上不為所動,在他看來這一次森林刺殺事件必定有蕭淩夜的手筆,此刻看到承天皇麵色有所鬆動,不由得起身跪下。
“父皇,兒臣認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