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微微,冷風瑟瑟。已是深秋,望著前方草木枯黃的景象,孤寂悲傷之感在他心裏油然而生。
他手裏握著一把漆黑的劍,比最黑的夜色還要黑的劍。這是一把又黑又長的劍。
他看著前方悠長曲折的石板路,眉頭皺起,握著劍的手青筋凸起。
他不知道他是否能看見明天的朝陽。但他深信自己能夠完成他的使命。
使命,是一種神聖的負擔,他會令人興奮,會令人動力無窮,會令人有著難以撼動的定力以及超人的毅力。
石板路到頭了,前麵是一座城門,曾經恢弘巨大的王門,如今似已一陣吹風它便會哄塔。
他,剛剛的他,在夏國的圖騰前,剛剛穩定的心神現在又不在了。
冰涼的劍,火熱的身體。
他,邁著步伐,走出了城,他的身前,雖不是千軍萬馬。
卻也是,三千精兵,每一個都銳不可當,唯一令他慶幸的是他們不是騎兵。
雨,早已停。風,卻還在刮,刮得更加劇烈,仿佛要把這個世界掀翻。
他愛風,風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戀人,風起了,他會無比的強大。他是英雄,他不喜歡英雄。他是劍客,他不喜歡劍。
他,喜歡的隻是一種寧靜,一種輕鬆,一種無憂無慮可以在太陽下酣睡。
他並不害怕孤獨,他也不孤獨,他隻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
他也是這麼想。
一個男兒,獨自,立在是三千精兵的敵人麵前,手握著劍,狂風吹,黑發飄。
他無論是敗,是贏,他都是個英雄,都是個足以被記入史書的人物。
然而,這個人,現在卻哭了,哭出了聲,聲音很大,城裏城外百裏足以聽見。
敵軍蒙了,城裏撤退的民眾加快了步伐。
雨又起了,嘩嘩的下,淋透了這個血腥的世界。
他,大哭,沒完沒了的哭。
“殺!”藍錚將軍喊道。將軍他穿著一身黃金盔甲,手裏握著一把霸氣十足的金色大刀。
精兵一擁而上,將它團團圍住,槍尖隻指他的咽喉,隻需刹那間,他便會人頭落地。
時間似乎停止了,他隔著重重的兵牆望著將軍的眼睛。
緩緩的說到:“哥,放過我吧!”
將軍說到:“這就是你的方式,你是個無恥的人。”
風吹著,雨打著。
將軍說:“像個男人一樣,決一勝負吧。”
他說:“好。”
他眼睛望著將軍,一言不發,握著劍的手愈發的燙。
刹那之間,劍出鞘,飛花落地,鬼步偏偏。
那把漆黑的劍,如流星般數百次刺向將軍。
將軍的金色鎧甲原本還是那麼的亮,那麼的真實。轉瞬間,卻和將軍一樣的消失了。
他想,這或許就是哥哥的摘星步伐,和我的真的差距很大很大很大。
他,咽了口唾沫。
哥哥的這一劍,他還是躲過了,那一瞬,死神的微笑他都幾乎看到了,若不是這風,他就.......
漆黑的劍,金色的刀,數次的碰撞在一起,雨水澆在劍刃上。
你來我往,鬥轉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