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謝謝。”
“好啊好啊!”米樂樂有別於鬱凡惜的態度,笑得甚為狡黠。若是鬱姐和楊大哥能湊成一對,也是一種不錯的結局啊。
“樂樂,你自己打車回去。”楊晨曉朝米樂樂囑咐了句,而後起身走至桌邊,態度不容拒絕:“鬱小姐,請吧!”
鬱凡惜見狀微歎一聲,隻能和米樂樂道別,緊隨楊晨曉離開。樂樂那雙靈動的雙眸讓她不僅搖頭,她想要撮合他們她又何嚐不知道,奈何……天意弄人啊。
車內的氣氛異常的尷尬,鬱凡惜側頭看向窗外,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楊晨曉堅持送她的用意了。
“我和赫希從小在一個大院裏長大,我們兩家亦是鄰居,關係自是不錯。用另一個詞來說,也就是發小。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外表雖然冷酷至極,那是因為他經曆了太多變故,心變得異常孤獨起來,其實他內心是渴望溫暖的。”楊晨曉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圍,緩緩道來。
鬱凡惜手指微微一顫,收回視線,看向楊晨曉,聆聽的同時也等待著下文。
“你的出現,我以為會是那束照亮他內心陰暗角落的火把,可是最近我發現……你不是。”楊晨曉繼續說著,聲音格外飄渺。
鬱凡惜聞言雙手微微攥緊。短短的三個字卻像一把利刃,刺的她鮮血直流。
“赫希曾說過,你在他心中猶如一朵空穀幽蘭,讓他的心異常平靜的同時,更讓他著迷。可是我卻覺得,你更像一朵罌粟,迷人卻也致命。”楊晨曉微微眯眸,似乎想看清女人的真麵目。
“罌粟?”乍聽前半句,鬱凡惜是興奮的,可是,罌粟這個詞她承受不起。人心本善,她從未想過要害任何人,她和年赫希之間,處於弱者的那方是她不是嗎?
“赫希最近的反常,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一向冷靜理智,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他都不會因為哪一件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就連當初伯母的死都沒有將他打垮,隻會讓他更加堅強。可是最近幾個月呢?”
“……”鬱凡惜無言以對。
“先是酒精中毒,後來險些出了車禍,這些事情,你敢說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嗎?”楊晨曉再也維持不了冷靜,聲音疾言厲色了幾分。
鬱凡惜驚訝的看向男人,車禍?她不知道啊!這幾個月,她和他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見麵也未必說上一句話。
“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鬱凡惜冷笑一聲:“我對他沒那麼大的影響力。”
“鬱小姐,你這是在逃避責任嗎?”楊晨曉笑得分外譏諷:“我真是不明白,赫希到底看上你哪點兒了?”
“為什麼你們每一個都來指責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鬱凡惜失控的喊道:“他要是真的那麼在乎我,為什麼還會在外找女人?”
“找女人?那種花邊新聞你也信?赫希在外人眼中,那是向來不近女色,為何偏偏最近會上了頭條?你以為沒有年家米家的允許,那種新聞會上報?”楊晨曉冷哼一聲,言辭極為犀利。
鬱凡惜閉了閉眼,心痛的無法呼吸。她的心亂了,她根本判斷不出什麼是真相!
“你若是還有份良知,就請離開他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再回來。”楊晨曉的聲音像是在勸說亦像是在請求。
“……”鬱凡惜沉默了良久,隨即悠悠開口:“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嗎?”
“鬱小姐,我隻知道世上無難事,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誠心了。”
“我是馮玉兒的女兒。”鬱凡惜考慮再三,隨後還是決定說了。
“你說誰?”楊晨曉擰眉。
“馮玉兒!赫希的繼母!”
楊晨曉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那瞪大的眼睛表明了,這條信息的爆炸性。
“怪不得……怪不得他最近這麼反常。”
“楊先生,我想你既是他的朋友,就應該清楚,他對我媽的恨到底有多濃!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他布置的一個局。他故意接近我,故意假裝喜歡我,故意……說到底也不過是他複仇計劃開始的一部分。我何其無辜,被卷入這場恩怨中,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不想逃嗎?可是……我逃不了!他對我的折磨才剛剛開始,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呢?”鬱凡惜的眼神中流露著一絲絕望。她真的不知道她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即使不死,也定會心如死灰吧!
楊晨曉的黑眸閃過了一抹複雜難明的神色,這真的隻是一場局嗎?既是局,又何必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怕是赫希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鬱凡惜會是馮玉兒的女兒吧!
“……我就不勞煩楊先生了,我自己打車回去。”鬱凡惜抿唇,隨即推門下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內的楊晨曉則點了一支煙,眯眸看著窗外的人影。事情怎麼會越來越複雜了呢?還真是一段孽緣啊!
鬱凡惜下了出租車,正欲抬臂按門鈴,身後卻響起了一道男聲:“凡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