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掌權臉上的橫肉抽搐著,應道:“蕭公子駕臨小坊,是小坊的榮幸。”
墨黑的寬袍包裹著冰冷黑暗的女扮男裝的女子,笑意倩然道:“好說,好說,下次一定來照顧商老板的生意,那我朋友欠貴坊的錢?”說完,皺著眉,狀似為難的思考。
商掌權笑道:“興悅坊是講誠信的地方,一局定輸贏,如今蕭公子已然贏了,賭場的規矩,我們一筆勾銷。”
正中下懷,淡淡的笑道:“如此,就多謝商老板手下留情了。”
說完,不顧賭坊內集中式的目光,轉身就欲離開,商掌權急急攔道:“蕭公子,您好像忘記還有一百兩沒還我們。”
背向眾人的鳳眼中露中一絲輕淡的笑意,優雅轉身笑道:“哦,一百兩?剛才不是說定了嗎?難道商老板打算反悔?”
商掌權為難的笑道:“那一百兩是嶽堂主欠本櫃的,您剛才也從本櫃拿了一百兩。”
笑笑眼中的笑意更加濃烈,編貝齒輕咬著,似為難道:“商老板,那一百兩我帶出去了嗎?”
商掌權茫然搖頭道:“沒有。”
笑笑道:“這就對了,一百兩是我借貴櫃的,我用這一百兩贏了,但我又沒拿回我贏的錢,一並歸還貴櫃了,您怎麼還讓我還您一百兩呢?難道你覺得我還不起您的一百兩?故意為難我呢?”
聽著她左一個一百兩,右一個一百兩,商掌權心內的算盤跟著一起拔拉,原來一開始,就被人家算計了,難怪人家會拿金條出來,隻是想用金條套出自己櫃上的銀子來,什麼碎銀,全是騙人的鬼話,絕世宗主,年紀輕輕在江南憑借自己的力量拿到了三十六間賭坊,果然名不虛傳。
如今在興悅坊小小的一手,就用空手套白狼的招數,用興悅坊的銀子去贏了興悅坊的銀子,算來算去,他一直在算自己的銀子,商掌權狠不得此時在自己臉上抽一巴掌。
終於看到他臉上似算明白神情,笑笑冷冷道:“絕世雖然在京城沒什麼力量,但也不至於賴掉你區區一百兩銀子,商老板好自為之。”
大廳中的空氣因此話突然變得驟冷,許多賭桌上的莊家全都停了手上的工作,將目光移向這位站在大廳內的黑袍少年,黑袍少年若無其事一般,冷冷掃了大廳內的人一眼,飄逸轉身離去。
大廳內的賭客才不管這麼無聊的事情,繼續催促著莊家擲篩。嘈雜的一切繼續上演著。商掌權則一身冷汗,為了一百兩得罪絕世宗主,可不是小事兒,急忙追了出來,熙熙攘攘的長安街上那還有笑笑的身影。他隻能暗自長歎一身,背手回了賭坊。
熱鬧的興悅賭坊內,一臉頹喪的商掌權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寬敞的內廳翠玉屏風後麵一個冷淡的女聲冷漠道:“老商,宗主早就說過,讓你不要那麼貪財,你總是不聽。”
商掌權一改之前在大廳內貪財的神色,一臉正色道:“姑娘教訓的是,我一定謹尊宗主教誨。隻是,今日蕭弘晨著實會算計,連我也著了他的套兒了。”
隻聽翠玉屏風後麵的女子冷冷道:“蕭弘晨能拿到貢茶運送的權力,豈是等閑之輩,這事你不要管,我自有計較,你管好賭坊就是。”
笑笑,蚊子等人藏在暗處,看著商掌權搖著頭回去,笑笑沉聲道:“蚊子,派人查清這裏的一切,事無巨細。”蚊子凝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