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牢獄中還是如之前那般沉寂,聽到她的回話,男子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的眼中漆黑,還是那般深沉,笑笑不信,他來看她,是為了這事兒。
果然,兩人沉寂了半響,他打破了沉默,緩緩說道:“難道你就不想活著?”
活著,這是人人都奢望的問題,她輕笑的看著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很美。可惜,她的心,現在隻有解花不信任的痛。
她淒然微笑道:“活著有什麼好,又要受傷,又要痛,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活著,重新去挑戰未知。反正,這場戰爭,我也算勝利了,我沒讓妹妹嫁給你,我重新歸還她一個花樣的青春年華,也算是值了。”
她的話,讓武元赫深鎖眉頭。
她知道,武元赫不能理解十三歲的女孩兒嫁人有什麼不對,武元赫更不能理解,她的思維方式。
她淺笑,淡淡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何必在乎明天是生是死呢?”
武元赫微怒,轉身背對著她,冷聲說道:“第一次在於府後花園見你,你就說花兒沒那麼嬌貴,不會為受這點兒氣,就此死掉,你的理論確實讓我刮目。”
原來我在他的心目中,從初次見麵就紮下了根,笑笑心驚,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連忙說道:“太子殿下來,不是想和我叨家常吧?”
武元赫轉身盯著她,狹長的單鳳眼中全是探究,冷聲說道:“我隻是想問你,你真的是因為妹妹而嫁給我的?”
就為這個問題嗎?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武元赫眼中略顯失望,再也壓抑不住滿身的怒氣,暴虐道:“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兒?”
她繼續點著頭,緩緩說道:“我以為宋王成了太子,真的變了脾氣呢,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針鋒相對,毫不懼怕的對上武元赫森冷暴動的眸子,武元赫確實不是容易暴躁的人,但對於她的事情上,確實比較暴躁。
牢內的空氣因兩人的劍拔弩張而冷凝,武元赫死死盯著她的眸子,狹長的鳳眼仿佛有股深溺的旋渦一樣,直透人的內心,他的身上已經散發出帝王的威嚴氣勢。
半晌,笑笑忽然燦然而笑,貝齒微露,恬靜淡然。
武元赫不解的看著她,眼神中的冷意微有緩和。
她的內心平和,帶著安詳,輕聲說道:“太子殿下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殿下若是以後能保於府安寧,於易笑笑就算做鬼,也會感謝殿下大恩。”
突然的話語,使武元赫劍眉緊蹙。
常年的政治鬥爭,別人很難從武元赫的眼中讀出什麼東西來,笑笑也很難看懂武元赫的心思,隻知他雄才偉略,他做太子,是遲早的事情,她隻不過是順手推了他一把而已,使一些注定要發生的事情盡早發生。
盯著她,武元赫不發一語,似在深思。
笑笑低著頭,眉頭緊鎖,她並不想死,好不容易重新活了過來,她那會那麼輕易便將自己的性命交待了。她以退為進,武元赫想讓她活,她偏不如他所願。想活,也不能太急切表現出自己的意願,尤其是對武元赫,更要慎之又慎。這麼雄才的男子,如果他的想法真如他表現出的那麼天真,那她也就太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