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等待,是她所有等待中最沉靜的一次,她等的不止是答案,還有她一直追尋中的印跡。
半盞茶的時間,沒看到小二出來,卻在熱氣浮騰的茶樓內看到了那位胖胖的老板,錦衣玉袍包裹著臃腫的身材,滿臉堆著橫肉,唯有橫肉間那雙晶晶發光的眼睛閃著精明的光茫。
笑笑劍眉漸擰,鳳目微眯,揚起高傲的頭顱,打量著這位表麵平和的商老板。
朝笑笑走來的商老板一樣用精光閃閃的眸子打量著這位超凡脫塵的尊貴公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聽到鳳寒與一位年輕尊貴的公子齊來,商掌權就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他是商人,競爭合理合法,蚊子帶人去鬧事,他舉報給官府,官府拿人也是有憑有據,但不知為何,他這幾日總覺眉心猛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客人要的降內火,活血化瘀的茶他沒有,但也不能因此砸了天然居的招牌,聽到手下人為稟告後,親自從興悅坊那邊趕了過來。
兩人各自揣測對方的意圖,茶樓鼎沸的笑意和小曲兒聲淹沒了兩人眼神碰撞間擦出的敵意。
商掌權剛看到笑笑時微感驚訝,那日興悅坊的情景還曆曆在目,碧蘭羅讓他去查他的背景,他花了很多力氣與時間,全都一無所獲,線索查到絕世就斷掉了,沒人知道絕世蕭宗主之前是做什麼,沒人查得到他與什麼人有過密的往來,除了絕世在江南的不動產,蕭宏晨不善飲酒,身邊總跟著一位大夫外,他一無所獲,這讓他對絕世充滿了警惕,絕世蕭宏晟太過神秘,神秘到絕世見過他的人也沒幾個。蕭宏晟在京城大張旗鼓的露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知蕭宏晟這般高調背後的圖謀,也不知他今日帶著紅鳳的人來天然居所謂何事,他隻知來者不善。
驚異的眼神背後立馬堆起了深沉的笑意,他嗬嗬咧嘴笑著,堆起的橫肉在臉上擴出一圈又一圈的輪廓,平和的笑意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彌樂佛,卻無法將他和“奸商”二字聯係在一起。深深的笑意淹沒眼圈,連眼底也帶著無盡的笑意,商掌權故作親熱的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蕭宗主,別來無恙呀?”
一句蕭宗主,換醒了旁邊的鳳寒,他平靜的目光轉為驚異,蕭宗主?這個天下能被叫做蕭宗主的能有幾人?犀利的俊目中劃過一絲精光,轉眼瞧了商掌權一眼,嘴角浮上一絲冷笑。他最清楚不過,身邊的這位不可能是蕭宗主,而商掌權,天然居的老板竟然直呼“她”為蕭宗主,這中間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過往。事情,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笑笑臉上掛著冷漠的笑意,淡淡笑道:“商老板記性真好,還記得屈屈在下。”
商掌權麵上微微一紅,笑道:“蕭宗主大名如雷貫耳,商某怎敢忘記。”
對於他的圓滑,笑笑早就有見識,隻不過今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淡淡應道:“那我得感謝商老板了,不過有一事我不得不提醒商老板,剛才我點的降內火,活血化瘀的茶這麼久都沒見到,商老板是否對此得解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