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死寂般的寧靜,誰都沒想到武元赫竟然自動請軍令狀,武元昌俊目中閃過焦色,急忙說道:“太子哥哥,你可要想好。”
武元赫朝他微微一笑,目光深沉,漆黑堅定無比,瞅了道貌岸然的武光緒一眼,沉聲說道:“多謝五弟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將士出征,立軍令狀在情理之中,何況本宮是替父皇親征,更要立軍令狀,以明忠誌。”
殿上的王者微微點頭,雙目明亮,嘴唇微微勾起,朗聲說道:“太子足智,當以楷模,傳朕旨意,明日百官相送,願太子早日凱旋,完朕餘願。”
最後一句完朕餘願說的無比深沉,鏗鏘堅定。
難道皇帝真的受傷不輕?病入膏肓?笑笑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聽最後一句話都像是在安頓後事。
武元赫始終平靜的領旨謝思,未說半個“不”字,隻有武元昌欲言又止,俊美的臉皮龐因為二哥的倔強而微微不悅。
百官餞行,果真如此。
長安官道上踏踏的馬蹄和飛揚的旗幟,驚醒冬季清晨沉睡的百姓。鐵甲森寒的戰士刀劍出削,在校場上威武示師。
鬢間略顯白發的於傲霜威武挺拔,劍眉入鬢,英武的麵龐在獵獵寒風中閃著鐵血冷魄的光茫。
武元赫墨甲披身,寶劍懸掛在右側,森然的校場高台上,昂然而立,陽光斜斜灑在他的身上,墨甲天然渾成,天神般冷傲威武。茫茫天地間,挺立其中,撐起的何止是校場的一片天空。
血氣颯爽的男子接過皇帝親賜的聖酒,一飲而盡,校場上士兵高呼萬歲,高喊聲響徹天地,震憾蒼穹。
威嚴的太子舉手示意,校場上高呼萬歲的聲音齊齊的停住,就連震徹的回音也在遙遠的地方消散,幹淨而利索。
嗒嗒的戰馬聲消逝在人們的視線裏,校場揚起的灰塵證明著這裏曾存在過大批的將士。
笑笑站在城頭上,縮了縮被凍紅的鼻頭,不論是威武挺立的武元赫,還是略顯蒼態的父親,她都在心中默禱他們平安。
武元赫出征,帶走了少部分暗騎鐵衛,將大部分精銳留在了京城,交給於易南調配,本來想隨軍出征的於易南被武元赫嚴厲的眼神止住,留在京城或許比在戰場更加危險。武元赫隻帶走了於易北和張笑天,餘下的人全都交給了於易南,將暗騎鐵衛的騎士令都交給了於易南。
武元赫此招確實險,以前雖然統領是於易南,但騎士令一直掌握在武元赫的手中,於易南隻是聽從武元赫的吩咐調派暗騎鐵衛而已,而這次不同,不知武元赫是怎麼想的,竟然留下了騎士令,這就意味著武元赫將自己多年苦心精營的可以一敵百的暗騎鐵衛真正的交到了於易南的手裏,他的此舉確實引人深思。
暗騎鐵衛與禁軍,府兵同守衛京安的平安,但各自職能有所不同,暗騎鐵衛幾乎是武元赫的私家衛隊,連皇帝都沒有親自調配權,將領全是武元赫一手栽培起來的。禁軍前段兒時間一直由於易北統領,武元赫立儲後,皇帝將於易北劃到了於傲霜營下,收回了禁軍的統領權,交由徐紀曉舉薦的人來負責禁軍。府兵則一直是武光緒統領著,府兵一般沒事,在城外恍悠一下,經常受禁軍與暗騎鐵衛的欺負,為此,府兵對禁軍和暗騎鐵衛都非常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