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禪院出來,回味著老法師的話語,路就在腳下,以前怎麼走的,現在還怎麼走,玄機無邊,一時半會兒她還沒法解悟,老禪師洞悉世俗,萬物皆不在眼中。這可能便是真正的灑脫,笑笑想。
回到自己的禪院中,幽琴早已回來,麵孔冷峻,黑著一圈眼圈,看出來一夜未睡,沉聲說道:“一切都安排妥了,今晚從後山走,到時候自會有人來代替你。”
“後山有禁軍守衛,怎麼走?”笑笑反問。
幽琴微微笑道:“這裏是皇家寺院,皇家的人不會傻到不會在寺院為自己留後路。”
“你是說?”笑笑睜大眼睛。
幽琴微微點頭,笑道:“密道就在這座禪院內,到時候光明正大出去便是。”
“你說密道就在這座禪院內?”笑知吃驚的問道,智通法師上午才告訴她路就在腳下,這會我幽琴就告訴她路就在禪院內,果真是在腳下,老法師料事如神,早就看出笑笑有出去的意願,不惜點明出路,或不是幽琴說出有密道可從後山離開,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老禪師說的是什麼意思。
半夜,月黑風高時,幽琴帶著另一個笑笑從密道回來,交待幾句,將真的笑笑從密道帶出了寧遠寺,如此偷龍轉鳳的事情,就在瞬間完成。
笑笑怕於易南認出假的自己,便已生病為由,事先在院內扮病,等於易南和玉如蘭都確認過後,自己才偷偷與鳳寒為自己準備的替身換了過來,人早已離開了寧遠寺,遠在幾十公裏外的京城。
入鬢的劍眉,青揚的墨絲,隨風飄揚的白衣,玉樹臨風,風華絕代的美男子出現在花寒在京城的宅邸中。
這或許是笑笑自嫁入太子宮以來第一次以這種身份來見解花,她回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見解花,她必須與解花達成共同協議,救蚊子,阻止徐紀曉的陰謀。
花寒府邸的人不是第一次看到‘蕭公子’到來,看到他忽然出現,略帶訝意,立即稟報了解花。
男子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恰如三月春日的暖陽,溫柔無邊,緩緩說道:“你還是來了。”
“我要是不來,救蚊子豈不是被你搶了頭功,她可是我身邊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搶我的功。”笑笑略帶玩虐的意味。
男子微微揚起眉頭,聲音淡淡,說道:“花寒少主誰的功都能貪,唯獨貪不起你的。”
兩人相似而笑,這笑好似從無限的極地邊緣而來,遙遠和歡愉。
“今晚薛凝之會去怡紅院。”解花眼睛半眯,說起薛凝之三字時目中閃著寒光,或許這才是花寒少主該有的狠厲,他的溫柔也隻對特定的人。
入夜,京城到處一處祥和,沒人注意到祥和下的不安靜,從解花那裏,笑笑知道皇帝真的換了禁軍的將領,將禁軍的領導權交給了一位番將,而一直留在長安的那隊的商隊真的是做生意的,前幾日采購了一批茶葉絲綢回去了。
華燈初上時,兩位衣著光鮮,風華絕代的尊貴公子一起來到了怡紅院,門口的老鴇識相,看到兩位尊貴無比的衣著,就知道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少爺,特地命令最好的包房伺候著。
笑笑和解花倆人相視對望一眼,解花眼中目光沉如瀑泉,沉聲說道:“不勞媽媽煩心,大廳好點兒的位置就行了。”
老鴇看倆人衣著如此光鮮,卻隻要大廳的位置,眼角微揚,吩咐了小二一聲兒,便有人來招呼著他們進去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