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醫心中一抖。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們金家幾代人的秘密,又怎麼可以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最奇怪的是,怎麼居然被這個煞星給知道了?
長孫偉看著金太醫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心知不給他下一劑猛藥,這個老小子是不肯輕易說出真相的。
“聽說琳琅胡同有一家豆腐店,特別的出名,尤其是那位豆腐西施的手藝更是一絕……”
長孫偉這話簡直是沒頭沒腦,說得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偏偏金太醫聽了這話之後,就是滿頭冷汗,連連擦拭也是不能阻止汗水直接滴在地上。
他咬了咬牙,又是左思右想了半天,到底還是覺得自己如今的名聲更重要,於是就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這事情本就是我們家族的一個秘密,還請各位今日就給我下個保證,絕對不要外傳。”
“這是自然,我的人品金太醫還是可以相信的。”長孫偉這一擊就是直接擊中了金太醫的死穴,這時候他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金太醫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心道,這裏麵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你的人品哪裏還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地方!
其他人雖然都不知道金太醫為何如此的鄭重其事,可是見那惇親王世子都是一口答應,他們又哪敢百般推脫。
金太醫這才將要說的話娓娓道來。
等到他說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侯府的幾人,除了李貞兒之外,其他三人卻是神色各異,同時愣在當場。
卻原來,這金太醫所說的事情還真是一件事關皇室的秘密之事,隻不過這件事情乃是由金太醫的先祖參與其中的。
當年,景安帝和孫皇後二人好不容易尋回了自己的女兒,可是卻因為無法證明女兒的真實身份而苦惱。
在外人看來此事真可謂是無法可解。
其實彼時,孫皇後早已經知道這位少女就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原因就是少女的身上有一塊彎月形的朱紅色胎記,正和當年那個嬰孩身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她的心底早就認定了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一來,當年的事情無人可以證明,二來,這塊胎記的位置在胸口處,根本不可能給外人看。
最為重要的是,景安帝剛剛登基,朝堂尚未平靜,根基不夠牢固,那些前朝的舊臣未必不是就拿著這件事情故意試探景安帝的底線。
景安帝既想要認回自己的女兒,又不願意因此而和那些所謂肱骨舊臣們鬧僵,稱了那起子小人的心,所以就想要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這時候他才找了金太醫的先祖金權前來商量,看是否有其他方法可以迂回的解決此事。
金權乃是景安帝相逢於微時的舊友,備受景安帝的信任,不過是為了不過分招人眼才沒有委以太醫院院正之職。
金權不但是醫術高明,而且飽讀群書,他經過深思熟慮,才定下了這“滴血驗親”之計。
說到這裏,李靖忍不住打斷金太醫的話,問道:“那麼也是說明,先帝和長安公主是親生父女才能施行這‘滴血驗親’的方法,所以這個方法還是可信的,對吧?”
“這,這,……這倒也是不是。”金太醫有些尷尬的說道。
誰也不敢保證這滴血驗親的方法就真的能對景安帝和長安公主適用,萬一到了時候出現什麼紕漏,又該如何是好?
所以當時金權查遍了醫術,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法,使得無論任何的血液都能相溶?
“你說什麼!”老夫人和李靖同時大驚失色,都有些愣住了。
大夫人心中一驚,她沒有想到這樁舊事居然被說了出來。這事情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隻因為她本家的一個姑奶奶當年可是那位長安公主的閨中密友,因此這件事情才算是流傳了出來。
她以為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也因為當年長安公主並沒有和那位王家姑奶奶提及這個主意乃是金權所出,所以王家人也是不知道這其中居然還有這麼一番緣由。
她隻能試探的說道:“您隻說是有辦法讓所有人的血液都相溶,卻不一定有辦法讓所有人的血液都不相溶吧。”
大夫人的話算是問出了老夫人和李靖的心聲,他們都是基於知道真相,否則他們可算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了。
“這,這……”金太醫又是尷尬的一笑,然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這也是有辦法的!”
李靖頓時愣在當場。
他喃喃的問道:“這,可否告知在下是何等方法?”
金太醫見該說的不該說的如今已經都說了個遍,還不如直接也賣個人情給這個倒黴催的安平侯。
“隻要將清油置於水中,則任何人的血液都不能相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