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為“田七”的兕頂著陰界通行符,帶著顧青雲和老鬼離開陰間,重新回到陽界,開始商量怎麼對付厲鬼嚴監人。
以兕的說法,我們還是先假裝他是田七,說道:“這鬼生前是神棍,我猜他可能會對道術感興趣。如果先用一張法力低微的道符來打草驚蛇,誘導他以為你們請了一個法術低微的道士,他很可能會為了奪取法術冒險離開老鬼的身體。我們就趁這個機會困住他,再將他消滅就是了。”
顧青雲和老鬼都聽得滿眼放光。不過,從哪裏去找一個法力低微的道士?顧青雲和老鬼將懷疑和擔心的目光放在了田七的身上,田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
“隻要我們困住他,不讓他有機會吸光老鬼身體裏的精氣,再把他消滅,把老鬼送進身體就行了!你們看著我幹嘛?現在我先給老鬼你一道聚陰符,護住你的靈體,免得鬼還沒捉你先散掉了。顧美女,你要做的就是……”
顧青雲尷尬了,插嘴道:“叫我名字就是。”
田七頓了頓,眯眼笑道:“那我叫你小雲姐姐。小雲姐姐,你要做的就是——畫符。”
畫符……原來不是他親身上陣。顧青雲一臉傻懵。她想弱弱地表示,她更擅長兒童畫。
“沒什麼問題,各種符籙我都給你存進腦子裏了,你隻要想到它們,然後多練一練就行。”田七笑嘻嘻地說道。他指的是用小本子在顧青雲頭上拍的那一下。
顧青雲分明看到他的眼睛裏閃著捉弄和促狹的神情。
說話間,田七又從空氣中摸出一遝黃色符紙,隨後又摸出一支符筆,一小管朱砂和一管黑狗血。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小旅館裏,一位老道士深夜醒來去五穀輪回之所,當他出來回到臥室的時候,不禁目瞪口呆。
隻見他的一遝新買的,還沒有畫上一筆的符紙被人淩空取走了。
在他眼前一件件消失不見的新符筆、才製好的朱砂墨,還有那瓶貴到讓他肉疼的黑狗血,都到了顧青雲的麵前。
這位可憐的老道士自然是不知道。
他發出一聲比便秘時還要刺耳的尖叫,撲到桌子前,找他的寶貝:符紙呢?符咒呢?符書呢?
他的行李空空如也,僅剩常穿的幾件舊衣服,一套撐門麵的道袍道冠桃木劍和拂塵,還有兩件皺巴巴彈力不足散發著不明味道的——嗐!
取完符紙符筆等物,田七嫌棄那一遝符咒累贅,隨手又扔了回去。
正在老道士失魂落魄痛哭流涕的的時候,空中突然黃影一閃。一大摞符咒猝不及防地從空中出現,撒了他一頭一臉。
老道士袖子一揮,連忙揮去了眼淚鼻涕,將失而複得的符咒一張張撿起來,求子符、升官符、婚姻合和符、五鬼搬運符,都寶貝似地揣進了懷裏,最後撿回了他的符書。
至於那一打空白的符紙和符筆朱砂等物是回不來了。老道士雖然肉疼,也無可奈何。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羅盤,嘴裏念了幾句咒語,便見那羅盤的指針動了動,最終指向了東方。
“祖宗。你可別惹事呀!”老道士默默地念叨,一臉的悲催相。
東方千裏外,顧青雲對著空白符紙和符筆朱砂墨也是一臉悲催。她被迫“想”起了各種符咒的樣子,但是這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和巨多無比的筆畫,讓人該從哪裏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