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雲小心地伸出手來,現在隻要把布陣的幾樣東西小心地撤下來,就可以化險為夷了。
就在這時,地麵忽然傳來一陣震動。是大駱,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兒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步一震,力氣倒是挺大。
“停!”顧青雲連忙喊道。她眼尖,看到殺陣中央的攝魂旗晃了幾晃,“啪”地一聲就位了。
大駱抹了把臉上的汗,問:“這麼快,完事兒了?”
小駱點頭,顧青雲搖頭。
大駱看得迷惑不解,顧青雲說道:“本來是,現在不是了。做好準備吧!”
殺陣,開始了。
“你試試看,還能不能走出去?”顧青雲對大駱說道。
大駱半信半疑,看看身後,不還是那麼個樣子嗎?他轉身就走,才走出十來步,就發覺不對了。本來五六步就能走到的馬路牙子,他十步都跨出去了,還是那麼長的距離。
小駱也不信邪地走了一趟,他朝著路邊的一個路燈杆子走去,大駱站在原地,看著小駱明明是朝著路燈杆子走,卻變成了原地繞圈子。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
“這麼說,咱們都被困在這兒了?”大駱問,小駱見走來走去都是徒勞,隻得回來。
顧青雲重重點頭,一回頭,隻見酒店裏熱鬧起來了。
剛才打鬥的四樓燈光全都亮起來了,三樓和五樓也各有幾個房間亮燈。
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挺著大大的肚子下樓,他旁邊跟著的大約是他的妻子,瘦的如同圓規。這中年嗓門挺大,出了電梯,才走了兩三步就吼:“服務員!服務員!你們酒店怎麼回事?大半夜,吵得耳朵都疼了……”
他的妻子在旁邊扶著他的胖胳膊,配合地做出表情。
他下樓來,看了看前台,不見人影。前台小哥惜命,早已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這胖中年見前台沒有人,又看外麵站著顧青雲他們,於是朝這邊叫道:“喂!你們怎麼回事?我們是來住宿的,不是來找罪受的,半夜裏讓人休息不好,你們給經理打電話,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我都神經衰弱了都!”
顧青雲與大小駱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小駱不肯死心,把裘榮光從地上扯了起來,使勁拍了拍他的臉,無奈裘榮光是真的被震暈過去了,估計還挺嚴重,小駱把手都拍紅了,他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大駱也加入其中,掐裘榮光的拇指和人中,裘榮光的人中都被掐的腫了半指多高,人還是紋絲不動,連眼皮也不曾顫一下。
胖中年見沒人搭理他,走到門口來看了看,發現門口這幾人都穿的是便裝,看起來不像是酒店員工,心知是認錯了人,又見有一個人被捆在了地上,嚇得脖子一縮,訕訕地又轉頭回去,在酒店大堂裏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的瘦妻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他坐著,她就在旁邊坐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擠扁了的風幹肉,灰撲撲僵巴巴地聽旁邊的丈夫滔滔不絕地大發牢騷。
事實上,酒店裏剛才睡下的不足一半兒,多半是不願意被卷進是非裏頭。
這時,又有一對青年情侶下來了,男的瘦高,戴一副黑框眼鏡,女的半長卷發,小鳥依人。這兩人走到酒店大廳的冷櫃前,打算買兩罐飲料,卻見前台小哥不見蹤影。兩人商量了兩句,於是並肩往外走。
“你們,是哪裏人?”胖中年躺在沙發上問,腳翹在麵前的茶幾上,十分難看。
那一對情侶回過頭來,男青年看了看他,回道:“廣州的。”
“廣州的。”胖中年重複了一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深度思索的表情,臉上掛著一幅仿佛胸有成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