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走不出去的殺陣，以及一樁凶殺案，把這三個人逼成了偵探。趙青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他最先發現案情的經過，搜腸刮肚地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然而，在他的敘述中，隻有一句話最有價值，那就是他曾經撞破的與死去的胖商人說話的人。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小駱問。
趙青皺眉苦想：“我記得是一個瘦高的人，大約三十多歲，戴眼鏡，其他的都有些模糊了。”
這時，顧青雲輕咳一聲，趙青和小駱看了看她，卻見她的目光落在他們身後的安全門處。小駱和趙青回頭一看，一個瘦高的戴眼鏡的斯文大齡青年，正尷尬地打算轉身離去。
趙青恍然想起來了，他輕聲說：“就是他，我還記得他手腕上的那隻名貴手表。”
小駱連忙招呼：“過來坐吧，我們正在討論案子。”
戴眼鏡的大齡青年見躲不過去了，硬著頭皮走上前來：“上麵太吵了，我想下來靜一靜，你們都在這兒？討論剛才發生的凶殺案？”
小駱和趙青點頭。
他打量了沉默的顧青雲和童婉一眼，思量再三，在距離其他人最遠的沙發一角坐了下來，剛好正是顧青雲的對麵。
“高斯。”大齡青年自我介紹。
“數學家的名字。”小駱接著說，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趙青勇敢承擔了審問的責任，就著話茬接著問：“我記得你昨天和死者說過話，你們原本是舊識，對嗎？”
有小駱和趙青兩個一唱一和地問話，顧青雲樂得安安靜靜地打量坐在對麵的高斯。
高斯苦笑一聲，說道：“算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在出版社跑業務的一個小蝦米，和死者確實是經常打交道的，這一次也是追著他的行程過來。因為他投資了出版社要出一批暢銷書，書印到一半，突然要撤資撒手不幹了。上頭為著這事兒頭疼，派我來勸。你們也知道談生意這事也不好在人堆裏說，所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點機會，跟他單獨說了幾句話。”
顧青雲注意到高斯先前緊張得手指微微顫抖，到後來就放鬆了許多。在被懷疑是凶案嫌犯的情況下，還能夠很快地鎮定下來，這人表現了高超的情緒控製能力。
“那你對死者的家裏了解多少？”小駱敏銳地捕捉到了高斯的表情漸漸放鬆，問道。
“他姓鄭，叫鄭功，人送外號鄭成功。一方麵說他當暴發戶當的風生水起，另一方麵也暗諷他像‘三寶太監’，有錢買不來後代。”這一番話說的忒狠毒，且又是從安全門那裏傳過來的。
顧青雲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黑紅撞色蕾絲連衣裙的女人，年近四十，畫著奪目的妝，踩著紅色細高跟鞋走了過來。
看得出來眼線畫的太粗，假睫毛粘的太厚，眼睛上方的亮粉也塗得太多了，粉底的顏色太白太厚重，嘴上唇線分明，塗著鮮紅色的唇膏。
她走近這邊，把在座的五個人打量了一番，坐在了高斯的旁邊，自顧自地把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繼續說道：“嫌犯和嫌犯應該坐在一起，方便受審，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