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雪夾完了菜，顧青雲才重新拿起筷子。兩個人見麵，自然有無數的話可說，從高跟鞋包包說到體重和身材，又談到蔬菜、水果和養生，各自都對家裏的前任閉口不談。
高雪的女兒剪著碎劉海，頭發烏黑，穿著粉色碎花長袖小裙子，格外乖巧。
從飯店裏結賬出來，高雪對顧青雲說道：“你幫我照看一下女兒。”她說著，鑽進路邊的一家超市去了。
顧青雲牽著高雪女兒的手在路邊等著她。這時候高雪的女兒拉了拉顧青雲的手，像是有話說。顧青雲半蹲下來，聽小姑娘在她的耳邊說道：“阿姨，媽媽，媽媽最近老做噩夢了。老是做，老是做噩夢。”
顧青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回道：“阿姨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幫幫你媽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佳妮。”小姑娘說。
“好，佳妮，晚上你媽媽請我和你們一起住，我幫你抓出來那個讓媽媽做噩夢的壞蛋好不好？”顧青雲哄孩子一樣地哄著小佳妮。高雪身上的煞氣不像是不小心沾染上的，它有很強的目的性。顧青雲注意到小佳妮的眼底下兩片青色，看來她一直都在替高雪擔心。
顧青雲悄悄念了兩句安神咒語，小佳妮的眼神便朦朧起來。顧青雲把她抱起來，小姑娘大約不到三十斤重，才趴上顧青雲的肩頭，就已經睜不開眼了。
“哎呀，小丫頭怎麼睡著了？佳妮，佳妮，先別睡，回家再睡，阿姨抱著你挺重的。”高雪從超市裏出來，手裏拎著一個購物袋，裏麵瓶瓶罐罐的很多，看起來也挺沉。
“佳妮不重，她看起來最近都沒睡好吧？你也是，眼睛底下都是青的，國寶一樣。”顧青雲半帶著譴責地說高雪。高雪笑了笑，說道：“那好，我這也挺重的，就拜托你幫我抱一會兒吧。等到了家，我請你喝啤酒。”
她從袋子裏拿出一罐啤酒晃了晃，還拿出一包零食，調皮地衝顧青雲閃了一閃。顧青雲看得真切，那就是傳說中的辣條。想當年她們午飯的時候遠離食堂，一人一包辣條在學校樓頂的的天台上看風景。當年的情景還記得真切，而現在她們都已經升級做媽，離三十歲不遠了。
高雪前麵帶路，顧青雲抱著小佳妮跟在後麵。也許是因為經常畫符，身體得到了一些天地之氣的滋養，抱著小佳妮也沒有覺得累，倒是高雪一路走一路擔心地回過頭來問：“累了吧？佳妮重不重？”
高雪住的離這裏不遠，在一棟老小區的三樓，租的是一個小套房。樓道裏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起來，小佳妮在顧青雲的肩膀上朦朧地抬頭看了一眼，又把頭低下來呼呼大睡。
高雪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先把燈打開，然後讓顧青雲抱著小佳妮進來。
“累壞了吧！”她悄聲說，然後輕輕接過小佳妮，把她抱進臥室，放在了床上。
顧青雲關上門，打量房間，隻見整間房呈粉色和米白色調，看得出來高雪有花心思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