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冷冷地瞥了莊遠一眼,手上一用力,把首飾盒抽了過來。肖良一看肖安手裏拿到了首飾盒子,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哥,把盒子給我吧!”肖良伸出發抖的手對肖安說,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濕了。
肖安睨了他一眼,伸手打開了首飾盒,從盒子裏捏起了那塊白玉塔。
莊遠看到肖良進來,又看看肖安,識趣地退在一邊。他倒是用眼角瞥了顧青雲一眼,那意思大約是:老板逮住了你,看你怎麼狡辯吧?
顧青雲垂下睫毛,沒有留心這個小人的得意神情。她臉色平淡,查點了自己包裏除了首飾盒之外,沒有少別的東西,隨後把包重新放回櫃子裏。
肖安的臉色有些奇怪,他一隻手捏住塔身,另一隻手抓穩塔基,“哢嚓”一聲擰開了白玉塔。
肖良,莊遠都沒想到這件白玉塔居然可以打開,一時間都伸著脖子目瞪口呆。
“嗬!”肖安看見塔裏什麼都沒有,忍不住輕哼一聲,瞥了一眼顧青雲,隨後問肖良:“你要這個東西?”說著,隨手把兩半的白玉塔拋給了肖良。
肖良趕緊伸手接住,看見自己的哥哥臉色正常,這才定了定神,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他把白玉塔重新合攏,轉頭看向顧青雲說道:“青雲,謝謝你。”
顧青雲抿著嘴,輕輕搖了搖頭。她看了莊遠一眼,莊遠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他再傻,也知道白玉塔是肖良交給顧青雲的了。顧青雲垂下眼簾,心裏很有幾分不舒服,這時候肖安轉過頭,看向了莊遠,問他:“你剛才說了什麼?”
莊遠臉色很難看,說道:“肖大少,剛才是誤會。”
肖安玩味地看著他的臉色,又從桌子上拿起首飾盒問:“這盒子,你是從哪兒拿到的?”
莊遠的臉漲紅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說:“我以為是她手腳不幹淨,偷了拍賣行的東西。”他的手指向顧青雲,顧青雲的臉色冷了下來。
“所以,你就私下裏偷翻我的包,偷出肖良交給我的東西嗎?”顧青雲說。有肖良來主持是非,她問的心平氣和。
莊遠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一扭頭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隻有這次幸運呢?有肖大少替你擔著。可是一個花瓶還想當鑒定師,真是玷汙了這個職業。”
所以這種自己本事低微,又不能以色娛人的家夥,口口聲聲說別人是花瓶,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良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說道:“莊遠,過分了啊。青雲是歐陽大師親自麵試招進來的鑒定師,你說她花瓶,意思是歐陽大師的眼光不好嗎?再說,青雲的鑒定水平,你心裏應該是最有數的。”他指的就是上一次莊遠失手,將偽畫鑒定成真跡的事情。
莊遠的臉色青中泛白,這時候肖安開口說道:“私翻別人的東西,這樣的手腳,算得上幹淨嗎?”
肖安沒再看莊遠的臉色,卻把眼神投向顧青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再說了,如果真有這樣的花瓶,不管拿什麼換,我都願意。”
顧青雲被雷得一個哆嗦,抬起頭認真看了看肖安的臉,竟從白發下的五官上看出了一絲認真和隱忍。所以肖安,這是在借機表白嗎?
如果沒有修遠,也許顧青雲會有一些心動。可是看著肖安眼裏幽深的神色,她的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修遠一笑露出八顆牙的臉來,忍不住抿了抿嘴,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