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遠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肖逸夫不會是眼瘸了吧?他這樣想,當然不敢這樣說。
就在這時,肖逸夫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冷淡地解釋道:“最頂級的貓眼石,色澤為淡黃色,透明度近似玻璃,這一串頂級貓眼石的珠串,非常珍貴,是市麵上極罕有的藏品。”
“可是,這……”對寶石毫無知識儲備的莊遠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詞來替自己辯解。那串珠子看起來就是一串黃色玻璃珠好嗎,誰知道還是什麼頂級貓眼石?那麼貴重的珠寶,怎麼可能看起來這麼——廉價?
“辨別天然寶石和人工玻璃製品最簡單也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把寶石拿到燈光底下仔細看。玻璃製品的中間會有微小的氣泡,而寶石中間絕不會出現這種東西。像這串貓眼石,隻需要拿到燈光地下一看,這種透明度和潤澤度,還有特殊的光帶,都是很好辨認的。”肖逸夫諄諄而談,很耐心地告訴了莊遠簡單鑒別寶石和人工製品的差異,莊遠卻覺得肖逸夫的每一個字都好像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令他分外難堪。
接連鑒定出錯,涉及到的藏品在市場上也都屬於高端收藏品,莊遠的臉上騰起滿滿的紅色,乍一看好像過年時拿來祭神的染過紅顏料的豬頭。這個時候他再說顧青雲,就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找打臉了。
莊遠訕訕半晌,又聽肖逸夫說道:“小莊,忙活了多半天也該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不少的工作要做。”
莊遠隻得答應一聲,一張臉像火鍋裏涮過的螃蟹殼,紅騰騰火辣辣的讓人難受。他隻得答應一聲,站起來收拾他的東西下班。
臨走之前,莊遠看到肖逸夫從自己鑒定過的古董當中挑出幾件來放在別的地方,頓時臉上紅得像雞血,他頭也不回地出了拍賣行。
有生之年,莊遠覺得這是他最難堪的一天。
肖逸夫沒再說什麼,他從莊遠鑒定過的古玩中挑出了三四個贗品,五六個年代工藝有些分不清的真品,看了看莊遠原本在的位置,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不過片刻就放下了煩惱,繼續鑒定起來。
顧青雲回到公寓,迎接她的是除了莊遠之外,還有一個人在。隻見這個人長得很好看,狹長的雙眸流光溢彩,眼尾帶著淡淡的紅色,皮膚雪白,一頭長發簡單地束著,穿一套珍珠白的苧麻一副,看起來卻豔麗得不得了。
“青雲,”修遠率先迎上來,從善如流地接過顧青雲的小肩包,隨後向她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孔雀。你就直呼他的大名好了。”
顧青雲收回目光,友好地點了點頭。對方長得太禍國殃民,她有些受不住那樣多情的凝視。孔雀看人時雖一本正經,卻像是天然帶著些媚態,好像是分分鍾想引誘人。可在他帶著點好奇正襟危坐地打量人時,這種媚態裏又帶著天真的凝視與好奇的姿態,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