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霄歌城,仙霧繚繞,鳥瞰看去,它就像浮在空中一般,如夢似幻,實在美得一塌糊塗。而距離霄歌城四十餘裏的一處山穀中,卻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山裏山外,全然兩幅天地。此時的山穀裏靜悄悄的,依舊暗如黑夜,沒有鳥語花香,沒有青山綠水,這裏有的,隻是漫無止境的黑暗,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死寂之氣。
一個俊俏的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正飛快地行走在這片山穀中,他的腳底像是生了翅膀,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出現在十餘丈以外的一塊黑色巨岩上。少年在這塊巨岩上停了下來,用不知名的獸皮衣裳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灰溜溜轉個不停,仿佛在尋找什麼東西。
“該死的畜生,跑的還挺快!”
少年將目光鎖定了遠處的一片黑木林,嘴角微微上揚,一抹邪惡的笑意一閃而過。下一刻,巨岩上已經失去了少年的蹤影,而遠在百丈以外的黑木林中卻忽然傳出一聲震徹山穀的獸吼聲,隨後,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那片黑木林的出口處,隻不過在他的胯下,還多了一隻其醜無比的妖獸。
妖獸的體型足足是少年的數倍之大,人身獸尾,雙足而立,巨大的頭顱上長滿了鋒利的菱角,一雙凶惡的眼睛裏布滿了駭人的血絲。可是縱使它的外表再為凶狠,此時卻也淪落為了少年的胯下坐騎。
“你如果早些如此,也就不必受那諸多皮肉之苦了不是?”
少年從妖獸的肩膀上跳了下來,雙手背於身後,在前慢悠悠地溜達著。那隻妖獸非但沒有逃跑,反而如影隨形地跟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一般。
“我本該將你就地打死,但是想你也修行了百年,實屬不易,所以我便放你一條生路,隻不過,我要從你身上取走一樣東西。”
少年走至一塊朽木旁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冷聲道:“你的內丹。”
妖獸聞言,仰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不過它依舊沒有逃走,而是在少年麵前慢慢臥下了軀體。少年歎了口氣,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片不忍之色,卻隻是稍縱即逝,他輕輕撫摸著妖獸的鱗片,清澈的眸子逐漸變得渾濁起來,下一刻,他的手已經打進了妖獸的體內,速度之快實在令人乍舌,等他將手抽出來的時候,手心裏已經多了一顆拳頭大的暗綠色靈珠。
妖獸沒有痛苦,緩緩起身,拖著虛弱不堪的軀體,一步三搖地走向黑暗。可就在這時,原本暗無天日的山穀驟然變亮,飛鳥遊魚,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切來的格外突然!與此同時,一段極其美妙的醉人旋律在山穀中響徹起來,聲音空靈動聽,就連天上的鳥兒也醉了,水中的魚兒也靜了,它們都在聆聽這突如其來的美妙旋律。
少年並沒有沉醉於其中,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四周的怪異景物,忽然,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將手中內丹放進了嘴裏。
“哇!這小哥哥竟然將魅隱妖的內丹給吃掉啦!!!”
一個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過後,在少年的四周,竟然憑空出現五六個身著華麗衣衫的年輕男女,這夥人很奇怪,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一件樂器,花樣繁多各有不同。少年隻是瞄了幾人一眼,並未言語,抬腳便欲離去。
這時,一個身著藍色緊身衫的少女伸手攔住了少年,她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稚嫩的臉蛋上寫滿了驚訝,她半張著小嘴,道:“你真的把魅隱妖的內丹給吃啦?不覺得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