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已經徹底沒了利用價值,這人就等不及了嗎?
何之染蹲下身子,拿著冰涼的馬鞭敲打著她麵目全非的臉頰,“我狼心狗肺?你這話可是冤枉我了,好歹,我也給你那個衷心的丫鬟留了一個全屍……”
說話間,他拿出一條粗壯的麻繩,綁在阮離的手上,又將另一頭緊緊係在馬尾上,翻身上馬,狂妄的笑聲響徹在幽靜的山穀,他夾緊馬腹狠狠甩了一下馬鞭,“駕”
馬兒吃痛,邁開四肢飛速的在雪地奔馳,此處正是幽穀山澗,雖然飄揚的一場大雪將地麵的尖銳遮擋,可是,當人柔軟的身子摩擦著尖銳的地麵,豈能不痛?
阮離咬緊牙關,不讓一絲痛楚流出嘴裏,淚眼朦朧裏,那個氣絕身亡的瘦弱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身體和地麵摩擦,尖銳的石頭樹枝刮破單薄的衣衫幹癟的身軀,前麵意氣風發的男人高聲狂笑,鞭子一下下的打在馬腹上,阮離像是一塊破布似得被人拖在地上飛馳……
漸漸的,意識有了一絲渙散,如果就能這樣死去,也是上天的厚待,隻是,好不甘願,她好恨!
朦朧中,聽到有人在說話,阮離血肉模糊的趴在那,努力想要聽清楚。
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何郎,姐姐怎麼突然成這副樣子?”破敗的屋子,女人柔柔的聲音注入了一絲暖意,阮離抬頭,看著一步步把她推到萬劫不複之地的楊以柔。
“她背地偷人還妄圖傷你腹中麟兒,不配當你姐姐!”何之染雙手縛在身後,看她的眼神沒一絲絲的溫度,惡毒的眼神盯著她,似乎是世間最銳利的刀子,刮掉她的血肉。
楊以柔輕挽著他的手臂,丹鳳眼中眸光流轉,柔聲道:“姐姐畢竟還是阮家嫡女,如果這麼除了,恐怕會引起阮家的怒氣”
何之染位居高位,但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自己靠著裙帶關係爬上來,楊以柔看似是在替他著想,卻巧妙的提出了她的身份,以及何之染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女人陰冷憤恨的目光,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瘋狂的向阮離襲來。
“柔兒不必多慮,她父親早就知道這一切,還直言隻要我繼續擁護他,這個女兒就算突然‘暴斃而亡’也絲毫不在乎。”
父親,父親,這個消息壓垮了她最後一根稻草,她原先以為父親隻是不苟言笑,但還是愛她這個女兒的,沒想到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
“大師,家門不幸,還請您幫我降服這惡鬼”不願與她多周旋,何之染手指蓬頭垢麵的阮離,眼神帶著蝕骨的恨意。
“阿彌陀佛,這女子命格非同一般,雖能堪透別人命格,可惜多次逆天而為,福祉以盡,現如今就算留下。也隻是禍害子孫後代,給何家帶來不幸”
何之染嫌惡的後退一步,“既如此,還請高人把這惡鬼送入地獄,好讓她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