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琴娘這次回來,一直和家人一起住在雲夢茶莊,就怕夫人起了疑心。

等上官明哲從京城回來,琴娘這邊已經相看得差不多了,看中的就是賀太守家的小女兒。聽說賀小姐今年十五歲,性格外向,從去年開始就幫著家裏打理中饋,是賀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隻是因為從小被父母和哥哥姐姐寵著,性子有些頑皮。

賀太守為人清貴,家中隻娶了賀夫人一人,據說賀夫人出身將門,為人爽辣,最看不慣內宅那些肮髒的手段。

如今上官家家道中興,上官明哲又有世襲爵位。本來賀家有些猶豫,雲初就趁著中秋節,讓上官明哲親自去太守府送了節禮。

賀夫人和賀小姐偷偷觀察了上官明哲,雖說他身有腿疾,可走起路來與常人無異,相貌英俊,舉止儒雅,讓人看著就心中暖暖的。

賀夫人與賀太守商議一番,覺得到底女兒有些頑劣,需找個為人寬厚的夫婿,上官侯爺是獨子,家中也無太複雜的親眷關係,賀夫人又舍不得小女兒遠嫁,在臨川,這已經是難得的好親事了,於是就應了下來。

雲初悄悄將此事告訴了父親,上官策眼睛一亮,雖說他有世襲侯爵,到底縣官不如現管,賀太守如今可是臨川府的第一長官,有了這門親事,他鹽茶使的位置就更牢固了,對臨川侯府有說不盡的好處。

於是上官策約了賀太守一起出來吃酒,兩人對這門親事就算是達成了默契。

八月二十,上官明軒被送了回來,據說是因為貪玩,晚上翻牆溜出學院,意外滾路懸崖,摔傷了脊椎和右腿。第二天幸好被路過的獵人發現,學院的夫子也正在派人尋找他。

因為傷到了脊椎,不方便長途奔波,隻好在學院就地診治,幸而撿回一條性命,但從此下半身卻失去了知覺,餘生恐怕隻能躺在床上度過了。

夫人再次病倒了,每天哭鬧聲、摔東西的聲音、明軒的吵鬧聲不絕於耳。夫人除了關心明軒的病情再也無心顧及其他的事情。

八月二十六,琴娘正式帶了聘禮到賀家提親,兩家正式交換了八字,得了“天作之合”的合婚貼後,就喜氣洋洋地定了日子。因為夫人病著,雲初自然希望賀小姐能早日嫁過來,她也就不用再操心家裏的瑣碎事務了。

於是兩家將婚禮定在了十月十九。日子一定下來,雲初就抓緊時間改造院子,將明哲住的院子連同旁邊的一個院子一起修整起來。

整個侯府都在為世子大婚忙碌著,夫人愈發的不滿,指責侯爺不顧偏心長子,指責上官明哲不顧幼弟。

上官明哲也不反駁,隻是靜靜地聽著夫人的謾罵職責,麵上卻是一副恭順的模樣。

侯爺臉色有些怒氣,卻因六少爺的傷勢對夫人心有愧疚隱忍不發,隻是招呼對上官明哲一起去了外院。

上官明哲跟著父親去了前院的書房,侯爺一進門就拍著上官明哲的肩膀說:“你母親心中有氣,全是因為為父沒有照顧好你六弟,所以說話刻薄了些,你不要跟一個婦人計較。”

上官明哲點頭應是:“父親放心,母親教訓地是,孩兒定當用心照顧好六弟。”

侯爺點點頭,心中舒暢了幾分。

上官明哲想了想,對侯爺說:“當初孩兒也傷得很重,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向正常人一樣行走了,多虧了一位大夫為孩兒重新接骨,如今,六弟也是傷了筋骨,不如請他再來看一看?”

侯爺眼睛一亮:“好,你這就派人去請,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於是,上官明哲行禮告退,立即安排人去請白大夫的師兄鄒大夫。

不過兩日功夫,就有消息傳來,說鄒大夫已經到了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