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秀女們可看清楚了,若看清了,大家自己好好學學,一會容嬤嬤可是要檢查大家的成績。”收好用具,陳主事淺笑著讓大家開始動手。
“這妝這麼難看,畫在自己臉上,好好的臉都被畫沒了。”看到大家都已經開始著手對鏡上妝,看美的楊秀女可愁壞了。一張妖媚的臉擠的跟苦瓜似的,低頭不滿的嘟嚷了幾句。不過,她也隻是敢小聲嘀咕給自己聽,不敢大聲張揚,怕被陳主事聽到。
過了會,看吳秀女都開始上粉,楊秀女頓時急了。哪還管什麼好不好看,照著陳主事的畫法,乖乖的往臉上畫著。好不好看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不被刷下去,要是半途就被貶為宮女,這要是被家中翹首以盼的爹娘知道了,她大概也沒臉再回去了。這樣想著,不甘於人後,楊秀女手上的動作也快了幾分。涮涮幾下,沒多久便畫的有模有樣,跟陳主事畫的一般無二。
而月荷則一直沒有動作,看著大家千編一律古怪的妝容,心裏偷偷失笑了一陣。
這麼恐怖的妝扮,說實話她真的沒膽往自己臉上畫去。再者,她本無心參加見鬼的選秀,會不會落選不是她關心的事,要是落選了她還巴不得呢。
打定主意,月荷把陳主事的畫法改了改,變成她素來喜愛的淡妝。不緊不慢,沒多少功夫,月荷便趕在人前,把簡單的妝容畫好。溫雅卻不失靈動,收拾好畫具,站直靜候一會容嬤嬤的考查。
吳秀女跟楊秀女先後差不多完成收功,等她們抬頭看清月荷臉上與眾不同的妝扮時,皆是一愣。臉上閃過一抹異彩,暗暗驚訝月荷的膽大,居然連陳主事的妝都敢改,難道她不怕落選嗎?還是說,她本就是故意的,想借此出眾,讓容嬤嬤對她另眼相待。
思及這個可能,吳秀女跟楊秀女相視一眼,臉上都不由的露出淡淡的驚疑與凝重。
難道是她們小看了她,之前的種種都是她故意而為之,讓她們放低對她的戒備。要真是如此,看來她們得好好留心留心,免得將來失足,暗中反倒被這個看似毫無心機的莊秀女陰了一把。
容嬤嬤細心的一一檢查著秀女們的妝容,隻要是畫的實在過差的,容嬤嬤言出必行,直接將她貶為宮女。不管秀女們如何哭叫求饒,都被宮女們毫不留情的拖離。過了關的秀女們則暗暗鬆了口氣,而未檢查的秀女們,看到大家被拖下去的慘狀,嚇的臉色灰白,一言不發,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沒有意外,吳秀女跟楊秀女都險險的過了關。當容嬤嬤走到莊月荷跟前時,腳步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月荷,似笑非笑的讚賞道。
“莊秀女,你這妝倒是與眾不同。看起來似乎並無妝容,可是卻將五官畫的很立體,看起來精神頭十足。隻是,莊秀女,你是不是忘記了容嬤嬤的話。這是選秀訓練,不是自個的家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再有下次,別怪容嬤嬤將你貶為宮女。”
褒貶一翻,就在大家以為莊月荷也會被貶出秀女選秀時,容嬤嬤卻邁步離去,再無其他。而莊月荷仍好好的站在原地,說明她也過了關。這個發現可讓眾秀女紛紛朝月荷投來怪異的目光,皆暗暗猜測月荷倒底是什麼來路,怎麼能得到容嬤嬤的如此鬆待。
就是吳秀女跟楊秀女也心驚不已,看著莊月荷的目光也變得詭異起來。各有各的算計,不管心裏怎麼想的,大家此刻都沒有表露出來,隻是衝月荷投去一個友好的笑容。大家古怪的表現讓月荷莫名其妙了片刻。
不過,月荷也不是真的愚笨之人,很快便想出了其中的原由。想必大家一定是想歪了,以為她跟容嬤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情,想著來巴結她。借此,想讓容嬤嬤對她們的要求鬆些。
隻是?月荷心裏還是有些奇怪,這容嬤嬤的看她的眼神是不是太古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