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茉兒給雲想瓏帶來了些吃的,雲想瓏隻是讓她放在門口,她不想茉兒見到她現在的模樣,指不定茉兒會擔心到何種程度。
用過晚膳後,她便拿出紙筆在桌上開始默寫今日學習的內容,才進行到一半,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兩隻眼睛開始上下打架,沒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見裏麵的人兒已經昏睡過去了,站在門外的人才推門走了進來,走到雲想瓏的身邊,望著她那受傷的臉不由的蹙起了眉,有些猶豫的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白皙的肌膚,柳葉般的細眉微微彎曲著,恬靜的睡在桌上,一隻手上還握著毛筆,許是因為沒注意,筆上的墨汁濺落了幾滴在臉上。
“娘子,你會怪為夫心狠麼?”
龍銜月從一旁拿過了毛巾,替她擦拭臉上的墨汁,小心翼翼的擦過她的傷口,替她換上了藥,重新包紮。
或許淩斯邪說的對,有他這種相公,是她的不幸。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漸漸長大,看著她對自己的思念,他又何嚐好過?
約定在無憂涯相見的那日,他去了,卻強忍著沒有現身,看著她從喜悅到失望到憤怒,他亦是百感交集,直到她回到雲家故意利用末奡傷害自己,他都知道。越是了解,他越是不能現身。
他的娘子現在就像初生的牛犢,在還未穿越之前,一直都是沐冶在暗中保護著她,讓她近二十年的人生裏,無一不是一帆風順,就連暗殺這種刀鋒虎口的職業也能幹得風生水起。
直到他的封印被解除,沐冶將她的靈魂帶了過來,她也依舊是在眾人的庇護之下生存,根本不了解人世的險惡。
他知道他的娘子從來沒變過,看似很強大,其實內心就是個孩子,而且她對他的在乎和依賴比之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沐冶對她是一味的溺愛,隻要她有一點危險,就會出手。
但是,他們都不是尋常之人,他們隨時會魂飛湮滅,他們無法保護她生生世世。
他不願千年前的事再重複一遍,他隻是希望,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離開了他,也可以一個人在任何時空,任何地點好好的活下去。
早晨的陽光透過鏤空的窗戶將簡單的廂房照的亮堂堂的,雲想瓏睜開眼,伸手朝旁邊抓去,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果然是做夢!
昨晚,她夢到相公來這兒替她換了藥,還抱著她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她伸手一敲腦袋,自言自語的罵了句“白癡!”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換上衣服,準備繼續昨天沒幹完的事。
雲想瓏正正沿著小路往紅級學院走,就瞧見以往冷清的紅級學院前擠滿了人,走進就瞧見昨天故意招惹自己的青虹,正滿臉不悅的站在最引人矚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