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不得已跟上,一路不停的塞錢給他,可全被他擋了回來,到達醫院外麵的林肯車前,他不由分說,又將她強塞進了車廂。
“我該回家了,請讓我下車吧。”
蕭琰眼巴巴的看著車內三人,心裏不知為什麼直打鼓,雖然事出有因,可喬席安和他的親人也未免對她太好了吧!
這份照顧,令她受寵若驚,也頭皮發麻,感覺心底涼嗖嗖的……
喬毓帆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最新指示,幽幽的道:“小姐,你不能下車,我們稍帶送你回家吧。”
車子一路往綠洲別墅區駛去,蕭琰滿心忐忑,坐立難安。
倪蕊接了通電話,“哥,時間延後,你再等會兒,我們……咳,我們現在有點事耽擱,很快就來了。”
“怎麼,二表哥被媒體圍堵麼?”倪朗那邊問道。
“不是啦,已經甩掉媒體了,是……哎呀,見了麵再告訴你,就這樣啊,先掛了。”倪蕊無法解釋,隻能匆匆幾句結束了通話。
聞聽,蕭琰怯聲道:“喬席安,你應該有慶功宴要參加吧,我就不耽誤你了,不如放我下車……”
“沒事的,你受了傷,讓你一個人回家,我是不放心的,遲會兒沒關係。”喬席安阻止她說下去,俊美的臉龐,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給人感覺很舒服。
蕭琰暗歎口氣,暗暗祈禱千萬別出什麼意外才好,她總覺得像做夢啊,這麼不真實!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綠洲別墅小區大門外,蕭琰提著CD和藥品下車,她再三道謝,感激的衝車中三人揮揮手,“再見!”
車門關上,蕭琰沒有立刻走人,喬席安和喬毓帆對她這麼好,她不能沒禮貌,所以她就站在原地,打算目送他們離開。
隻是,不知為什麼,這加長版的林肯車竟遲遲沒有動靜,她奇怪之餘,以為車子出問題了,便自然的走向車頭,想問問司機,是否需要她幫忙。
然而,她剛走兩步,車子竟忽然發動,打方向、調頭,駛離。
司機車技嫻熟,連絲停頓也沒有,車頭一晃而過,大燈照射出刺眼的白光,並且全數打在了蕭琰臉上,她本能的捂眼,待四周暗下來,她抬眼而望時,林肯車已行駛在了返回的路上,她隻能看到漸漸消失的車尾……
莫名地,一股失落的感覺,充脹了整個心房……
而車裏,喬毓帆把醫院裏的事如實報告給許靳喬後,他捶著大腿唉聲歎氣道:“虧我四年沒換手機號,就為了隨時奉召,結果呢?哎……”
“三表哥,你幹嘛這麼被動?蕭琰不找你,你不會上門找她啊!”倪蕊對個中原委不太了解,不由疑惑道。
喬毓帆瞟向許靳喬,語氣不怎麼好,“表哥不許我主動打擾他的寶丫頭,說什麼要給寶丫頭輕鬆安靜的生活,然後……嗯,事態就演變成今天這樣子了。”
許靳喬始終沒有言語,他靜靜的開著車,任思緒像瘋長的野草般肆意蔓延,他不知道,當年是否他做錯了,又或者他本來就錯得離譜……
二十歲年少女孩子的承諾,能有多長時間的保質期?況且,那時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她對他隻有依賴,是他強要了她,強行命令她等他回家,而這些,可能她本身就不願意,那又何談堅持呢?
憶及她女兒的名字,他自嘲的勾了勾唇,寶兒,貝兒,合在一起就是寶貝兒,她與她的小丫頭,如今已成別人的寶貝兒,再與他無關……
許久,許靳喬漠然無溫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在車廂,“我明天回美國,我決定……答應那樁婚事,與葉美璿訂婚。”
周六,上午九點,晨光傾灑。
吸塵器“嗡嗡”的響在客廳,碟機中流淌著悠揚的鋼琴曲,蕭琰忙碌的鼻尖滲出了汗珠,心情卻十分輕快。
聽了好幾天喬席安的CD,她對偶像是愈發崇拜,這些曲子全是喬席安本人作曲本人彈奏,才華橫溢,非同一般。
貝兒蹲在樓梯口玩火車,口中咋咋呼呼的亂叫著,“火車開來啦,大人小孩兒快閃開……”
“小貝兒,你小心摔倒啊!”
聽到樓下蕭琰的喊聲,貝兒探出小腦袋,清脆的應道:“知道啦!”
白爍收拾好行頭從房間走出來,貝兒聽到腳步聲,立刻調轉火車頭朝他開去,小嘴裏喊著,“爸爸,坐火車嘛?算你便宜點兒哦!”
“可以便宜多少啊?三塊錢行麼?”白爍蹲下身,將小丫頭高高舉過頭頂,架在了他肩膀上,父女倆歡笑著下樓。
貝兒抱住白爍的頭,幾把揉亂他的發型,“咯咯”笑道:“三塊錢太少啦,再加!”
“加不動,爸爸沒錢了。”白爍笑意吟吟,大步邁下最後一層台階,走向正清理地板的蕭琰。
蕭琰聞聲,關掉吸塵器,抹了把汗,道:“早飯我做好了,你今天出門麼?”
“有業務要談,中午約了客戶吃飯。”白爍放下貝兒,從口袋裏拿出特別厚的一遝錢,“蕭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