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
溫承赫的助理餘姚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來,臉色很是陰沉,“誰在鬧事?”
“餘特助,就是這個瘋女人!”保安立刻指向蹲在地上的蕭琰,義憤填膺的狀告道:“從上周起,她每天都來鬧一次,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剛剛竟然拿刀子劃傷了前台張小姐的手!”
“我的手好痛啊,痛死我了!”前台小姐衝過來,哀嚎著,臉白的像鬼,血手抖的像篩子,血珠子蜿蜒灑落一地,染紅了大廳光潔的地板磚。
餘姚見狀,眉心重重一擰,“馬上報警!你們幾個,趕快把張小姐送醫院,醫療費找公司財務先墊付!”
“醫療費我承擔,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們別報警!”蕭琰聽到這兒,驚駭得刷的抬頭,急急爭辯道。
作為溫承赫的助理,餘姚雖然沒見過蕭琰本人,但見過她的照片,因為他以前沒少替溫承赫調查過蕭琰,所以,此刻對上那張小臉,他登時一楞,“你,你是……”
“我叫蕭琰,我想找溫副總裁,可前台和保安不允許我找人,他們天天攔著我,我實在……我沒辦法,我本來是想傷了自己威脅張小姐的,誰知發生衝突,一不小心竟然反傷了張小姐,我很抱歉,請你們高抬貴手,好麼?”蕭琰口齒還算伶俐,關鍵時刻她一口氣沒歇的說道。
聞聽,張小姐因疼痛扭曲的臉不禁更加扭曲,嗓音尖銳的叫囂道:“你沒預約,誰知道你是哪家的阿貓阿狗?誰知道你是什麼來路……”
“閉嘴!”
餘姚陡然出聲喝斷張小姐,目光掃向眾保安,“誰也不準動蕭小姐!”
眾人皆是一楞,卻見他扭頭,神色複雜的對蕭琰說道:“請稍等片刻。”語罷,竟轉身快步而走。
今天,盛橋集團總裁許靳喬歸國視察,公司頂樓剛剛結束高管會議,趕上中午正要參加集體午宴,算是為許靳喬接風洗塵,誰知竟然出了疑似傷人的事件。
此時,一眾人,包括溫承赫在內,皆心存忐忑,略為不安的觀察著許靳橋,生怕惹來許總不快。
“許總!”
餘姚先朝麵色清冷無溫的許靳喬點頭致意,然後才附在溫承赫耳邊,快速低語了幾句。
而溫承赫聞聽,神色驟然一變,他豁然望向許靳喬,蹙著眉頭低聲道:“許總,傷人的女人是……咳,是那個小丫頭!”
許靳喬墨色的重瞳,刹那流轉過一抹異色,眸底波瀾頓起,他開口,喉嚨有些幹澀,“你說什麼?”
溫承赫抿唇,眉頭擰得微深,“她是來找我的,連接五天來公司,但前台不給通報,今天就升級成小野貓了。”
許靳喬眸中深意不明,“找你?”
“找我是為了什麼?你心裏明白。”
溫承赫側眸望向那處,喉中發出輕不可聞的歎息,“怎麼處理?你想不想見她?”
許靳喬薄唇緊抿,一言未發,隻是沉吟一瞬,忽然邁動了修長的雙腿。
“諸位先到酒店等吧,我和許總稍後就來。”溫承赫心下了然,轉頭朝一眾高管說道。
“好的。”
眾高管雖然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可副總發了話,誰也不敢多八卦打聽,紛紛應下,率先離開。
蕭琰依舊蹲在地上,抱頭的雙手改為抱膝,她耷拉著腦袋,很是垂頭喪氣,她想衝出去找那個溫副總,可被七八個保安圍困在這一小方天地裏,根本動不了!
前台張小姐已被兩名保安帶走,現在就剩下了對她的處置。
她不安,絕望。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蕭琰一動不動,想著她倒黴的經曆,不由緊咬住了下唇,開始思考該不該給白爍打電話,怎麼著,也起碼得有人保釋她不能被拘留啊!
“許總!溫副總!”
忽然,頭頂有人發出恭敬的呼聲,蕭琰心尖一跳,隻見擋在她麵前的保安快速退開到兩邊,而她低垂的空曠視線裏,緩緩出現一雙黑色鋥亮的皮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蕭琰渾身僵硬,呼吸快得仿佛將要窒息,而激狂跳動的心髒,又好似即將滾出喉嚨!
是他麼?真的……是他麼?
她不敢相信!
許靳喬步子邁前,諱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在蕭琰身上,眸底蘊藏著無法言喻的複雜。
從沒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正式見麵,如果她不來找溫承赫,暫時他並不想見她,他需要時間來平複淡忘對她的愛恨,然後再以純粹的先生身份,與她相見,與她相處。
畢竟是他一手養大的丫頭,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愛情,親情卻依舊存在,他仍會把她當作小女孩兒來疼寵。
隻是此刻,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預計的範圍……
蕭琰環抱著雙膝,嬌小的身軀不受控製的發抖,她始終不敢抬頭,怕希望變成失望,再變成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