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許靳喬俊臉浮起抹不自然,他默了一瞬,才僵硬的吐出兩個字。
“哦。”蕭琰隻顧低著頭,不曾注意到別的,語氣裏不經意多了抹難以察覺的失落。
許靳喬輕咳了聲,“走吧。”
蕭琰收起不該有的情緒,由他帶著走進了衛生間,將輸液瓶掛在牆壁上的專用掛鉤裏,許靳喬彎腰,動作自然的打算幫她脫褲子,她一驚出聲,“幹,幹什麼?”
“不脫褲子怎麼解決?你左手打點滴著別動,小心漏針。”許靳喬抬眸看她,理所當然的指出問題核心。
蕭琰僵硬的彎腰坐上馬桶,低垂下腦袋一句話也不想說。
許靳喬侍弄好她,連一秒也沒作停留,便飛快的走出去,順便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走遠了,他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從茶幾上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擦拭額上的熱汗,空調適宜的房間,他竟能滿頭大汗……
寶兒,寶兒,寶兒……
心中默念著那個名字,他喉間溢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蕭琰小解完畢,賭氣的沒有喊他,她自己單手提起褲子,又踮起腳尖拿下輸液瓶,推開門走了出來,她腳步很輕,可還是驚動了他,“誰允許你逞能的?”
他薄怒,俊容瞬間鐵青!
蕭琰癟了癟嘴,不服氣的小聲辯駁,“我自己可以的,這不是沒問題麼?”
“嗯?你還敢頂嘴?”許靳喬疾言厲色,一步過來,從蕭琰手中奪過輸液瓶舉起來,然後執起她輸液的手,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漏針,臉色這才緩和了一分,蕭琰偏過腦袋不理他,也不答話,就像是個跟大人賭氣的孩子。
“回床上躺著!”許靳喬見狀,再次沉怒。
其實蕭琰使小性子的本事,也就僅限於這個程度,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真在許靳喬麵前撒潑,所以她乖乖的走到床邊,踢掉拖鞋躺在了病床上。
許靳喬掛好輸液瓶,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吩咐人送營養晚餐。
蕭琰聽他打電話,忽然記起什麼,等他一結束,便問道:“先生,現在幾點了?”
“九點十分。”
“這麼晚了啊,那我的包呢?你見到了麼?”
許靳喬轉身從病房存儲櫃裏取出一個包遞給她,隨口問她,“需要什麼?”
“我這麼晚沒回家,白爍該急死了。”蕭琰嘀咕著,接過包包打開拉鏈,翻了幾下果真翻到了她的手機,她輕呼口氣,幸虧沒被崔文華毀掉,她按下開機鍵,等待手機信號的時間裏,她莫名感到一陣安靜,下意識的抬眸,卻見許靳喬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神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她情不禁的吞咽了下唾沫,“先生你……你怎麼了?”
“醫生交待,你至少得住院一周,額頭縫了五針,沒拆線之前不許出院。”許靳喬冷冷的說道。
蕭琰楞住,驚訝道:“一個星期?太久了!我不喜歡醫院,我要出院!”
“你覺著,我會允許你任性?”許靳喬冷睨著她,語速不疾不緩,卻很有威懾力,“崔文華死而不僵,很有可能報複你,你以為,你住的那個破地方很安全?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自己掂量!”
聞言,蕭琰小臉一白,結結巴巴道:“崔,崔文華沒有被,被警察抓走麼?”
“沒有,我沒報警,如果他被抓,他拍攝的有關你的照片和視頻,就算不會公布於眾,也至少會被警察看到,作為證據在警局存檔,你願意麼?”許靳喬緩緩道。
“不要!”蕭琰一聽,激動萬分,“我不要被任何人看見,太丟臉了,我受不了!”
她情緒失控,一旦想起那段屈辱的經曆,她便羞愧的無法自持,扭頭便往床沿撞去,許靳喬緊急抱住她的頭,將她按在了他懷中,他大掌撫摸著她的後腦勺,柔聲安撫她,“寶兒不怕,沒事兒了,有我在,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