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舒予臉色變了變,略有些僵硬的說,“那要不就算了吧?放她一馬好了,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
蕭琰“呸”一口,譏誚嘲弄的拋下一句,“大明星,你今天真令我刮目相看!”說完,她沒再清洗茶漬,越過兩人,快步走向她的包廂!
而她,也沒有再多看那個男人一眼!
心傷、心碎、心涼,她體會得無比清晰,那份蝕心的痛,已令她再也支撐不下去……
男人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大掌抬起,緩緩拿下舒予抱著他的手,在舒予訝異的目光中,他連同她的身體一並推離,眉宇間的溫色散去,換成一慣的冷然,他道:“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你心裏清楚,我在外人麵前可以維護我公司的藝人,但不代表我可以縱容你欺負人!舒予,我能管理這麼大的公司,你確定你的心機能高得過我?”
“許總我……”舒予一下子煞白了臉,她愧的呆楞在原地。
“如果你的臉真毀了,那就暫停通告休息段時間,或者做個整容手術。”
男人淡然無溫的話語,令舒予眼中陡然浮起抹懼色,可男人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已轉身返回包廂。
她驚怔在原地,臉龐上的痛,根本無法比得上她此時心頭的慌怵,她的新老板許靳喬……這個男人,太可怕!
今晚,是金晟部分檔期空閑的一二線藝人歡迎新正副總裁的宴席,舒予出來久了,自然擔心風頭被別的人搶去,而剛剛她又得罪了新總裁,這下子心裏緊張的要死,急忙從化妝包裏取出粉餅拍了拍臉,遮住被打的紅印,然後匆忙走向包廂!
而蕭琰回到包廂坐下時,眼尖的白爍立刻叫道:“你臉怎麼了?”
聞言,原本正逗著貝兒玩兒的霍柏驍,也倏地抬眸看過來,隨即神色一緊,“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兒。”蕭琰扯了扯唇,隨意扒拉了一下頭發,試圖轉移話題,“你們把菜點好了麼?我好餓了呢。”
白爍聲色俱厲,“你先說清楚,你臉上的印子,是誰打的?”
霍柏驍瞳孔中也浮起抹怒色,大掌不由自主的收緊。
蕭琰無法,隻得將剛剛的遭遇講述了一遍,但為免白爍衝動的跑去找許靳喬算總帳,她跳過了後來那一段,隻講了她和舒予的對抗。
饒是如此,白爍也刷地站起身,臉色鐵青的便往外走,驚得蕭琰趕忙拉住他,“你幹嘛呀?她打我一巴掌,我也還她一巴掌了,就算扯平了啊!”
白爍眼露凶光,聲音冷的很,“扯平?我不十倍還給那賤女人,我就不叫白爍!******,什麼玩意兒!”
“算了吧,舒予這會兒肯定不在了,你也找不到人啊!”蕭琰死扯著白爍不放,事已至此,她不想再弄出什麼事了,也不想再麵對許靳喬。
“我挨著每個包廂找,能找不到麼?不就一個張揚跋扈的戲子麼,老子還能怕了她!”白爍勃然大怒之下,粗魯的本性露出,儼然又恢複了當年的痞子混混模樣。
蕭琰是知道他原來做什麼的,所以打死她也不敢放人,隻生怕白爍會把舒予打出麻煩來,她不禁著急的說,“你不怕她,但你得為我為貝兒想想啊,我在這個圈子豎敵太多的話,就沒人敢找我演戲了,你要是被警察請去喝茶,咱貝兒怎麼辦呀?”
“白爍,就聽蕭琰的暫時算了,要收拾舒予,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有些手段不必要擺在明麵上。”霍柏驍沉凝片刻,出聲道。
蕭琰一聽,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白爍你脾氣太爆了,你看看人家霍總,多穩重成熟啊!”
“你給我一邊兒去!”白爍狠瞪她一眼,抓起她的手,按她坐回在椅子上,他餘怒未消的教訓她,“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你至少也得左右開弓甩回兩巴掌才行!遇到事兒,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就坐在包廂裏,距離你不到十米的距離,你竟然就被人給欺負了!蕭琰你就算來不及打電話,喊人你不會麼?”
蕭琰被訓得腦袋都快垂在桌子底下了,有這麼一個義氣的藍顏知已,是她的福氣,可是當著霍柏驍的麵,自己被人當小孩子似的收拾,臉麵掛不住啊!
白爍訓完人,盯著她的臉,心口脹得厲害,他按下服務台按鈕,很快進來一個服務員,他吩咐道:“拿條新毛巾和冰塊。”
“好的,先生請稍等!”
服務員微笑應下,很快便取來了東西,點的菜也一盤盤開始上了,白爍把冰塊包在毛巾裏,脾氣暴躁的他,給她敷臉的動作卻格外溫柔,眸底浮動的心疼與憐惜極其明顯,這樣的景像,落在霍柏驍眼中,隻覺紮眼的很,他漠漠的偏過了臉,不發一言。
而他又不禁在想,蕭琰既已與白爍生育女兒,且感情看起來也很好,那為什麼又對許靳喬……
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