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兒,你隱忍不發這麼久,難道是為了攢足火氣,一次性發給我麼?”許靳喬沒有強迫她,緩緩鬆了她,皺眉怨念的語氣說道。
蕭琰得了自由,轉身便開車門,誰知車門早被他鎖死,她氣得抬腿亂踢,才不管他的車有多貴,“砰砰”幾下重腳踹得車身微微一晃,她怒吼著瞪他,“我不坐你的車!許靳喬,我以後不認識你!”
許靳喬坐正身體,長指敲擊在方向盤上,淡淡的道:“脾氣發夠了麼?發夠了就歇一歇,聽我解釋。”
“什麼解釋?你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還能怎麼解釋?你想給自己洗白,也得看我信不信!”
處在妒嫉中的女人,哪兒還有理智可言,他說一句,她嗆一句,隻要聯想起他和舒予,或者是和葉美璿在床上翻滾的畫麵,她就感覺自己能發瘋到崩潰!
許靳喬默了一瞬,道:“我隻解釋一次,你愛信不信!”
“哼!”
“那晚之前,我們基本決裂了,我說過我不會再纏你,所以在餐廳時,你問我相不相信你,我便違心說了那句話,一是報複你,二是堵舒予的嘴,舒予在影視圈有一定的人脈,我若公然袒護你,傷了她的顏麵,你以後在圈子裏遇到她,將會比較麻煩,我護你容易,收拾她也容易,但你豎敵太多,以後傳開了,別人會忌諱你,會不想和你合作,你的路就會不好走。而且,我隻是表麵上沒有維護你,但實際呢?你自己智商低下,想不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以為我和外人聯合欺負你,卻沒發現我其實是在為你討公道。蕭琰,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剖開心的為你好,我想除了我沒有別人,就連白爍也不一定能做到,你信麼?你臉上的巴掌印,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的性格處事,我又怎會不了解?所以我才要求查看監控記錄,讓舒予自打嘴巴,或者主動息事寧人。蕭琰,說到底其實是你不信我,你覺著,一個舒予,能抵得過我們這麼多年的情份麼?”
車廂中沒有開燈,窗外路燈黃暈的光線投射進來,在許靳喬的側臉打下朦朧的光暈,他眉目清冷,墨眸中涼意深深。
蕭琰呆呆楞楞的望著他,沉寂好久無言以對。
忽然一聲細響,許靳喬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淡漠無溫,“車鎖開了,你想走就走吧!”
蕭琰唇瓣蠕動,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而臀部也像是黏在了座椅上,竟移動不了半分……
“下車吧。”男人冷然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打車回家,我也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哦。”
蕭琰機械的應聲,她終於挪動身體,推開車門,下車站在了路邊。
過往的車子,一輛輛呼嘯而過,這個時間,出租車不是很多,蕭琰等了好幾分鍾,才等到一輛空車,她彎腰坐進去時,視線無意一瞥,竟發現捷豹還停在原地,直到她所坐的出租駛動,捷豹也才向前飛速駛離。
蕭琰埋首在雙膝裏,肩膀微微聳動,她不能自己的低泣出聲……
一個舒予抵不了,那麼換成葉美璿就可以抵消麼?
蕭琰回到家時,貝兒已經睡著了,霍柏驍陪著小丫頭半躺在她的閨床上,正閉著眼睛假寐。
聽到動靜,霍柏驍睜開眼,看到推門進來的蕭琰,他溫笑著說,“回來了啊,肚子餓不餓,我做了菜,給你留了一份。”
“呃……”蕭琰楞住,吃驚道:“霍總,你還會做飯啊?”
霍柏驍道:“當然,沒我不會的事兒,我以前……嗬嗬,我以前當過兵,部隊有野外生存訓練,自然什麼都會。”
“是嘛?霍總你好厲害!”蕭琰瞠目,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商界精英竟出身行伍!
霍柏驍“嗬嗬”一笑,從床上翻身下來,道:“得,別誇我了,我估計你沒怎麼吃晚餐,大抵隻裝了一肚子酒水,所以趕緊的,先去洗手,我幫你熱飯菜。”
“哦,好,謝謝了。”對於這樣熱情的霍柏驍,蕭琰有些不太適應,她扯了扯唇,僵笑了聲,轉身走向洗手間。
不得不說,霍柏驍的廚藝,一點兒都不比白爍差,蕭琰吃得很爽快,她邊吃邊感慨道:“除了我家先生不沾陽春水,你和白爍都好厲害呀!”
“你家先生?”霍柏驍不解,“誰呀?不就是白爍麼?”
“啊?哦,不是的,這個先生,不是那個丈夫的意思,而是……”蕭琰繞得自己都有些解釋不清了,她又思考了一下,才道:“就是許靳喬!”
霍柏驍一震,不動聲色的蹙眉,他的性格不是個喜歡探聽別人私事的人,可許靳喬這個人的威脅性實在太大,所以他忍不住問了句,“蕭琰,你們究竟是朋友,還是……”
“沒什麼。”蕭琰不待他說完,便條件反射似的打斷,她不自然的撩了撩落在頰邊的發絲,低迷了聲音,“我們沒什麼關係,霍總你想多了。”
霍柏驍沒有再追問,蕭琰明顯在逃避這個話題,他不是傻子,所以不可能去戳對方的痛腳,抽絲剝繭的盤問,而招來對方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