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喬像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頭,溫聲說,“這個理由沒意思,你好好想想別的,如果你的理由能讓我聽著高興,那我一定實話實說!”
“呃……”蕭琰愕然,她捉住他手臂搖了搖,表情迷茫,“可我不知道什麼理由能讓你高興呀?”
“自己用心想,記著,用心!”許靳喬加重了語氣,並伸指戳了戳她心髒的地方,眼神意味深長。
蕭琰有些抓狂,“我想不出來!”
許靳喬大掌輕撫上她的臉龐,無視她的急躁情緒,他忽然問她,“寶兒,那天你怎麼會暈倒?霍柏驍送你去的醫院麼?醫生怎麼說?”
“受了刺激唄,我得了絕症,在最需要你的時刻,你卻……所以一下子就暈過去了,霍總是恰巧遇到了我,醫生那邊檢查說沒事兒。”蕭琰一怔,繼而垂下眼瞼,輕描淡寫的回道。
四年後重逢,唯一的一次表白,在她最艱難最痛苦時的表白,卻遭受了一場可笑的兵荒馬亂,她的勇氣,就像脹滿氣體的汽球,被葉美璿一針紮到漏氣,然後一蹶不振。
而此刻,她雖然被誤診虛驚一場,可他依然身負婚約,她的真實情感,依舊無法袒露……
腰間多了一雙大手,男人深深的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喃,“寶兒,對不起……”
“寶兒,你誤會了我,冤枉我,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可以第一時間找我對質,除非你親眼看到,以及我親口承認,否則不會是真的,明白麼?”許靳喬薄唇吻到蕭琰唇角時,嗓音沙啞的補充。
蕭琰怔怔的望著他,兩人四片唇相觸,她被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緒所蠱惑,她想說他怎樣,都和她無關,可嗓子眼裏像是卡了唾沫,她發不出其它的音,內心被他所給予的承諾感動,出口的話竟遵從心底真實的聲音,“除了我,你還有過……多少個女人?”
“傻丫頭。”許靳喬瞳中散開的光,一點點的聚攏,他低歎一聲,大掌從她腿彎伸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啊”的驚叫一聲,本能的勾抱住了他的後頸,脫口問道,“你,你幹嘛呀?”
“洗澡。睡覺。”許靳喬俊容俯下,整齊的牙齒,輕咬在她的鼻尖,“或者陪你看電視。”
蕭琰細細的眉尖擰了起來,“幹嘛咬我呀?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個問題暫時保留答案,等我退婚後,連同別的事情,一並告訴你,包括你恨我拋棄你四年的原因。”許靳喬走進浴室,抱她坐在洗手台上,他深幽的重瞳鎖著她,“寶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必須相信,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不會舍得放任你不聞不問。”
“先生……”蕭琰唇瓣蠕動,眸底不受控製的聚積了水霧,她猛地紮進他懷中,臉貼著他心髒的地方,聽著他的心跳聲,她哽咽著點頭,“好,我等你。”
他,決心已定退婚!
待他自由身後,他會與她在一起吧,再也不分開……
許靳喬抱了抱她,扳起她的腦袋,貼著她的額頭輕問,“五個月的約定不作數,因為你不會隻能活半年,那麼,我把這個時間延長,我們不分手了,合約一輩子,好麼?”
“不分手,一輩子?”蕭琰震動,她喃喃重複著,眼中水汽蒸騰,終是抑製不住的洶湧而出,這一天經曆了太多的喜悅……
聞聽,蕭琰心下稍感安慰,腦中突地劃過什麼,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按在小腹,那個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忽然想傾瀉出來,可話到喉嚨口,她又悄悄的咽了回去,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揭開那個始終沒有愈合完整的傷口呢?她一個人痛就好,何必拉著他一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