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驍蹙眉,語氣不悅,“這個許靳喬到底想怎麼樣?你都為他做到這份上了,還端什麼架子?”
“柏驍,不怪他,怪我不好,我願意給他時間考慮,過年無所謂的,反正這幾年,都是我們母女在一起過,我也習慣了。”蕭琰微笑,盡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可心底的失落,卻是那麼明顯。
除夕是團圓的日子,許靳喬是她唯一的親人與愛人,她怎會不想與他團圓?隻是,她不敢勉強他,好不容易他的決心鬆動了,她不能前功盡棄!
霍柏驍道,“琰琰,如果許靳喬不接你過年,那你到我家來,我父母很歡迎你和貝兒的,人多還能熱鬧些。”
“到時看情況吧。”蕭琰模棱兩可的應道,霍家人的熱情,她不好拒絕,但屢次打擾,總歸是過意不去。
掛了電話,蕭琰一個人呆坐了很久,手機安靜的擱在餐桌上,除了那一條短信外,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雞蛋麵漸漸涼掉,她沒有胃口再吃,起身將剩下的麵擱進冰箱。
粘在案板上的棉布還沒有幹透,蕭琰拿出吹風機,不厭其煩的進行反複烘幹。
心情,無法控製的糟糕,那般的抑鬱難受……
翌日。
臘月二十七日。
黑色卡宴勻速駛向盛橋集團,途經信號紅燈亮起,車子停下時,一通電話也恰巧呼入。
許靳喬接通,薄唇揚起笑意,“外公!”
“阿喬,你公司放年假了嗎?”喬老爺子在那端朗聲問道。
“還沒有呢,後天中午開始放年假。”
“年三十除夕,你早早的過來老宅,知道麼?今年小蕊的爺奶去女兒家過年,所以你姨媽一家三口也來咱老宅吃年夜飯,這個年人多熱鬧啊!”
聞言,許靳喬唇角笑意擴大,“太好了,咱家人齊了!不過外公,我可以多帶兩個人麼?”
“咦?你要帶誰呀?溫承赫那小子不是需要回北京父母家裏過年麼?”喬老爺子茫然,目前幾個孫子孫女中,隻有倪蕊在談戀愛,所以他優先想到的便是溫承赫。
許靳喬抿抿唇,“外公,我要帶的人,當然是和我有關係的,您再猜猜?”
“小子,你不會要給外公帶兩個外麵的女人回家吧?不行不行,阿喬,外公跟你說啊,你是有婚約的人,你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外公不幹涉你的自由,但你帶回家的,必須得是你的妻子,這意義是不一樣的!”喬老爺子一聽,立刻反對,語氣也嚴肅起來。
許靳喬莞爾,唇角輕揚,“那是當然,不可能娶回家的女人,我自是不可能帶回家的,尤其是過年這麼重大的節日。外公,您好好猜,猜中有獎!”
“哈哈哈……”喬老爺子大笑起來,“你這個調皮的小子,你有什麼獎品能打動外公啊?你讓外公想想啊,兩個女人的話……咦?難道是葉小姐和蕭家丫頭?天哪,阿喬,如今可不是舊社會啊,不能有大小老婆……”
“外公!”
許靳喬無奈的打斷,他哭笑不得道,“您想哪兒去了啊?猜錯一半,獎品沒有了,罰您給我女兒準備一份見麵禮!”
“什麼?你女兒?”喬老爺子一驚,整個人被嚇到了,激動的連聲問,“你哪個女兒?你小子什麼時候在外麵生娃娃了?幾個月了?你確定是你的娃麼?這才回國半年啊,怎麼就有娃了呢?”
信號燈變綠,許靳喬發動車子,換成藍牙,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的低笑,“外公,您的重外孫女三周歲多了,嗯……我確定不是我的骨肉,但她是我未來妻子的女兒,所以也就是我的女兒。”
“這什麼跟什麼……不對,阿喬你是要給人家當後爹?”喬老爺子猛然反應過來,聲調立時揚高了八度。
許靳喬眯著眸子,唇角弧度越發的深,“外公,您淡定點兒,我不用做後爹,蕭琰那個女兒不是她親生的,是她收養的孩子,以後那便是我們一起收養了,我說的兩個女人,就是她們母女。外公,我決定和蕭琰複和,我想娶她,我們不再分開了!”
“好,外公支持你!”喬老爺子一拍定板,“年三十帶她們母女回家,外公不僅要給重外孫女準備禮物,還要給外孫媳婦兒準備!”
“謝謝外公!”
許靳喬欣慰不已,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他目視前方,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媚。
人生苦短,該堅持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否則,必會遺憾終生。
蕭琰潛心做鞋墊兒,閉門不出。
棉布烘幹後,她需要照著鞋底樣兒剪出四對兒,一針一線的用絲帶沿好邊口,然後把買來的帶圖案的鞋墊兒布粘上去,再用針線一圈圈縫好,以免不結實會脫開。
她沒日沒夜的做,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剩餘的時間,全部用來做鞋墊兒,為了趕年前做好,她淩晨三點睡覺,早上八點起床,有時太累,做著做著,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