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倪朗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喬毓帆也驚詫,“小蕊你在搞什麼?你不在甘肅,那你在哪兒?”
溫承赫眉峰擰成了川字,身軀漸漸僵硬。
“我……我在杭州呢,這邊有愛心公益,我在福利院和敬老院做誌願者,陪孤寡老人聊天,給小孩子們教業餘課。嗯……我是十天前到達的杭州。”倪蕊心虛的小聲回答道。
倪朗不悅,“你和唐司祺一起?”
“對啊,我們……在一起。”倪蕊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和唐司祺的關係,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可能會越描越黑。
“A城沒有公益麼?你幹嘛非要跑到外麵?”倪朗愈發不悅,“難道你是為了跟男朋友遠走高飛過二人世界麼?”
倪蕊沉默,好半天才道,“哥,你別管我,我的事我自己作主。”
“臭丫頭,你說什麼?你……”
“好啦哥,就這樣吧,你真別擔心我,你替我跟媽說一聲,我過得很好,等我感冒好點,我會給媽打電話的。”
“喂喂……”
倪蕊的聲音,在倪朗的急切呼喚中,漸漸消弭,倪朗拿下手機,看著掛斷的通話,俊顏氣得鐵青,“臭丫頭!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哥!”
喬毓帆心裏也蠻不是滋味兒的,語氣酸不拉嘰的道,“這個姓唐的一定長得很娘炮,很會油嘴滑舌,所以才騙得我們小蕊不回家!”
“沒有。”
溫承赫忽然開口,神情淡淡,“唐司祺年輕高大,陽光帥氣,他對倪蕊很體貼,是個不錯的男人。”
“嗯?你見過?”兄弟二人驚奇的齊聲問道。
溫承赫轉眸看向車窗外,夜幕下的A城,流光鬢影,霓虹燈閃耀,盡頭處,他仿佛看見倪蕊在朝他揮手再見,而後愈來愈遠,他的視線裏,再也望不進她的影子……
而那一端,杭州。
租來的公寓裏,倪蕊半躺在沙發上,手中捏著手機,心思卻遊移,冗長而沉重。
能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麼?
她不敢想像,當家人知曉她未婚生子時,將會崩潰到什麼程度?
倪蕊抬手撫上小腹,那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來到杭州產檢,醫生說,這個孩子有些脆弱,交待她安胎靜養,前三個月最好臥床休息。
所以,她公益隻是每周末去做一次,平時都在家休養,唐司祺自發的擔負了照顧她的重任,還勤快的專門跑去孕媽班學習如何照顧孕婦。
快兩個月了,不知還能瞞多久,興許哪天倪朗幾人突然就找過來了,到時她該怎麼解釋呢?
還有孩子爸爸……
想到那個男人,倪蕊情不自禁的癟嘴,鼻子又泛起了酸意,這麼久了,他當真放棄她了麼?再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打給她,對她不聞不問……
或許,她真的沒那麼重要吧,又或許,他身邊有了新歡,便不再記得她。
倪蕊呆呆的望著一處,心思淩亂,她該怎麼辦呢?舔著臉找他,對他說,她懷了他的孩子,問他還要不要她?
不,以前的倪蕊,便是這樣低到塵埃裏的愛著溫承赫,結果呢?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現在,她不要再卑微,她的愛必須是平等的,她不想要乞求來的愛情。
倪蕊思忖片刻,默默做了一個決定,待到三個月,待到孩子穩定後,她悄悄回一趟A城,她親自去找溫承赫,假如,他還說愛她,還想要她,那麼她和他在一起,孩子便是她送給他的複合禮物!
正想著,妊娠反應又來了,她胃裏泛惡心的側頭一陣幹嘔,直嘔得小臉泛白,氣若遊絲……
這個孩子很能折騰,害喜特別嚴重,倪蕊幾乎吃什麼吐什麼,晚餐全吐出去了,所以唐司祺又在燉粥給她吃,聽到她的動靜,他端著溫水出來,一手拿著紙巾遞給她,皺眉道,“你吐成這樣,得想個什麼法子啊,總這麼下去怎能行?”
“沒法子的,隻能忍。”倪蕊擦了擦嘴,接過水杯喝了幾口,使勁兒壓下那股惡心感。
唐司祺輕歎,“女人可真不容易,尤其是媽媽。”
“那你要加倍孝順你媽媽了!”倪蕊莞爾,出言打趣道。
唐司祺勾了勾唇,半認真半玩笑,“我媽說,我給他最好的孝順,就是找一個兒媳婦給她。”
倪蕊不覺瞪眼,“那你就去找別人,別賴在我身邊,我跟你沒戲的。”
“沒戲就沒戲唄,至少是朋友啊,咱倆現在是相依為命的小夥伴!”唐司祺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正笑著,突然記起什麼,“哎喲,我的粥!”
看著男人急匆匆衝向廚房的背影,倪蕊雙肩緩緩垮下來,心情,愈發的沉重……
這一整夜,倪朗、喬毓帆和溫承赫各帶著秘書、助理等人,每人分配一條可疑路線,乘飛機趕過去,然後奔赴汽車站尋找蕭琰,不敢拿著照片打聽,隻能碰運氣的盲目瞎找,一個城市找不到,便換另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