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貝兒驚喜的睜大黑眼珠,不敢相信的確認,“真的麼?爸爸真的在這裏?”
許靳喬唇邊浮起親切的笑容,“真的,爸爸在這裏工作,他不能回家,所以我們來看望他,你開不開心?”
“開心呀!”貝兒興奮的大叫,“我太開心了,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我每天都想爸爸想媽媽,我終於能見到爸爸嘍!”
兩個大男人對視,神色皆是無奈與苦澀,白爍對他們二人恩重如山,可他們卻無法為白爍徹底洗白,這兩年的牢獄之苦,亦無法替代。
“對了,爸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回家呀?他為什麼要工作這麼久呢?”貝兒忽然停下來,皺著小眉頭,不高興的說,“爸爸沒有錢了麼?我有呀,我有好多錢,霍爸爸給我的,霍家的爺爺奶奶還有太叔公們,還有媽媽、爹地,你們給我的錢,奶奶給我辦了一張卡,全部給我存起來了,奶奶說是留給我的零花錢,我都給爸爸,讓爸爸不要辛苦工作了,回家好不好?”
孩子的童言,聽得大人欣慰又心酸,許靳喬抱起貝兒,貼著她的小臉,如梗在喉,“貝兒,爸爸的工作不能停,等到貝兒六歲時,爸爸便可以回家了,到那時,爸爸再也不會走了!”
“真的嗎?”
“真的,爹地保證!”
“好,那我要快快長大,等到六歲爸爸回家,我就變成小美女,騎在爸爸的肩膀上轉圈圈!對啦,我還要和爸爸去拍親子照片,我們幼兒園小朋友有拍哦,我好羨慕呀!”
霍柏驍喉結滾動,心中五味雜塵,“貝兒,在白爍爸爸沒回來前,霍爸爸也可以陪你拍親子照哦。”
貝兒興奮不已,“嘻嘻,好哎,我要和霍爸爸、爹地、媽媽一起拍,等到爸爸回家,我們四個人再拍一套,我要告訴小朋友,我有三個爸爸一個媽媽,我是最棒的!”
“嗬嗬,好,聽貝兒的!”許靳喬低笑,心間一瞬,思念排山倒海的襲來……
寶兒,你何時才能歸來?何時才能給我電話?我很心急的想跟你分享好消息,可是你又石沉大海……
霍柏驍眼神黯了黯,即使想著念著某個人,也隻能放在心裏麵。
不屬於他的女人,除了盼她幸福,再無從選擇,愛一個人到深處,成全與守候,也是一種方式。
貝兒迫不及待的想見白爍,兩人分別牽著她的小手走進監獄大門。
接見室裏,白爍坐在玻璃後麵,為了不嚇著貝兒,霍柏驍找了監獄長,特殊對待,給白爍光頭上戴了一頂帽子,並且摘了手銬,在囚服外麵又套了一身正常人的衣服,使得他看起來不像是服刑的罪犯。
“爸爸!”
貝兒一進門,一眼看到白爍,激動的掙開大人的手,幾步跑過去,可是隔著玻璃,她摸不到白爍,急的又喊又叫,“爸爸,你出來呀!我是貝兒,我來看你啦,你快點出來!”
在看到小丫頭的那一刻,白爍眼角已然潤濕,隔音玻璃的原因,他聽不見貝兒在說什麼,可是他能看懂小丫頭的口形,眸子一澀,熱淚不由滾落,他顫抖著手,拿起對話機貼在耳朵上,蠕動著嘴唇,發出艱澀的音,“貝兒……”
許靳喬忙拿起這端的對話機貼著貝兒的耳朵,心酸的小聲說,“跟爸爸說話,就像打電話一樣。”
然而,貝兒卻不依,“我不要,我要爸爸抱抱,爸爸為什麼在裏麵不出來?他不喜歡我了麼?不想要他的貼心小棉襖了麼?嗚嗚……爸爸,我是小貝兒呀,你最喜歡的小丫頭,我想跟爸爸親親,爸爸你出來……”
孩子的哭聲,一句句肺腑童真的情感宣泄,令霍柏驍和許靳喬心髒撅住了似的,揪的發疼,在場監管的獄警,亦是動容,白爍在那一端低下了頭,大掌撐在額頭上,用力的抹眼睛……
許靳喬豁然起身,抬步走向外麵,打了兩通電話疏通關係,不多會兒,便有監獄長過來,特例特辦的將白爍放了出來,與貝兒麵對麵相見。
“爸爸!”
貝兒驚喜的撲過去,白爍彎腰,將孩子高高抱起,貝兒小手抱住他的頭,一聲聲的喚著“爸爸”,親遍了他的額頭、臉龐、鼻子、嘴唇,小嘴裏說著,“爸爸不哭,貝兒現在好乖的,貝兒以後不要玩具了,給爸爸省錢,爸爸工作就不用太辛苦了!”
“寶貝兒……”
白爍呢喃著,親吻著小丫頭的臉蛋兒,哪怕再冷的心,也被他的女兒捂熱了,“爸爸不哭了,貝兒長大了,懂得心疼爸爸了,真好,真好啊!”
貝兒小嘴一厥,眼瞳裏含著淚花兒,“爸爸,我想你快點回家,可是爹地說,等我長到六歲你才能回來,不能再早一點嗎?五歲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