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笑意隱進瀲灩的眼波中,飽含深情地低聲叫道:“三哥”。
這一聲,在狂彪神心裏蕩起漣漪。
“細妹”聽得出,他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感情。
狂琪還敏感到話語之中似乎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酸楚。
“適才三哥說了”狂琪同情地望一眼精力憔悴的兄長,“定鼎建都指日可待,你多年的夙願得以償還,應該高興才是。
”
狂彪神聲音更低的說:“細妹,你過來”
狂琪挪出一步,她的三哥正端坐在代表神權的龍椅上,無形之中他們被隔住了“鴻溝”兩側。
這信息反饋到狂彪神的腦際間,他歎了一口氣,加重語氣說:“過來,細妹,本尊知眾弟兄,對你是要另眼相待的。
必須!”
狂琪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潤濕了。
她猶豫了片刻,拾階跨上木台。
沉默少頃,勸慰道:“神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三哥觸景生情,想得太多了。
”
“細妹但知其一,不知其二。
”狂彪神否認道。
“憶及昔日金田結盟,兄弟們寢室必俱,情同骨肉,有事聚商於一室,得計便行。
故能長風破萬裏浪。
而今為山九仞,反倒疏遠了。
夜闌人靜之時,爾二兄常有形影相吊之感。
。
”
狂琪道:“戎馬一生,各位兄長殺妖心切。
可況現下不比往日,戰線拉得如許長,見麵的機會自然少了。
”
狂彪神搖搖頭,說:“張石為道上尊天且不必說。
韋昌輝在北麵儀鳳門開攏,韋一笑坐鎮水軍,這二人皆不得脫身,可是清胞大營離此不遠,何以竟至遲遲天涯?”
狂琪想了想,說:“三哥所慮失之偏頗了。
試想,七十萬弟兄盡在四哥胸臆之中,神京又是道尊天國的行將建都的城池,四哥身不由已,這是情有可原的。
”
狂彪神淡淡一笑:“你呀,細妹,總是這般寬容”忽然他話頭一轉,問道:“清胞進來對你可曾有表白過?”
“三哥”狂琪羞得滿臉通紅,嗔怪地嘟噥道:“這事,小妹自由主張。
”
“是啊,你也不小了。
這等事再不該為你操心嘍。
”狂彪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