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鉤(1 / 2)

臨清隻覺得全身都是冰冷的,閉著眼,眼前的景象全是香非那雙眼睛。她的心一直定不下來。翻過身,那被褥仿佛也是冰涼的。

輾轉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穆嬤嬤就過來伺候臨清梳洗了。

“嬤嬤,是香非。雙翠一夜未回。”臨清一見穆嬤嬤就說道。

穆嬤嬤捧過了青鹽和漱盂,說道:“今天早上,天還未亮,鍾姨娘就跪在了上房門口。老爺卯時才歇下。”

臨清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水,眼帶期待地說:“她們兩不會有事吧?”

穆嬤嬤又絞了一條熱手巾過來,遞與臨清:“這件事,得看老爺的態度。”或攆或罰,還是說,賞給二少爺作房裏人,都是老爺一句話。

“可是太太那邊。”臨清不免有些擔心。

穆嬤嬤用篦子給她篦著頭發:“還得看一個人。”

臨清的心思一轉,便明白了,沉聲道:“嬤嬤,那些話雙翠已經遞出去了。鍾姨娘那邊,大概也得到消息了吧。她敢嗎?”

“為了二少爺,她有什麼不敢的。就像太太為了二小姐一樣。”穆嬤嬤給臨清梳了個雙環垂髻,壓了朵絹花。

臨清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終是有些惴惴不安。

“老爺,展修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您要相信啊!”鍾姨娘正跪在老爺的麵前,鼻頭都是紅的,一臉的楚楚可憐。

老爺沉著聲音道:“不會做!那修哥兒怎麼會在丫鬟房裏。難不成他這麼大了,就突然昨天不認識路了!”

鍾姨娘立刻道:“老爺,怎麼會在大小姐的丫鬟剛去了桂姨娘屋裏就出了這檔子事呢。要說丫鬟,妾身處那麼多,怎不見這回事!”

臨清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了老爺:“父親,上日香非做錯了事,女兒不懂,請示了母親責罰了香非後,香非一直在屋裏未曾出來。請父親明鑒!”

“如果不是有人報信,修哥兒又怎知那丫鬟恰恰到了桂姨娘的房裏呢?”鍾姨娘又說道。

老爺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道:“大清早的就鬧個不停。梓桐你怎麼看。”

太太的聲音響了起來:“依妾身的意思,這個丫鬟是大小姐房裏的貼身丫鬟,出了這檔子事,大小姐臉上不好看,兩位姨娘臉上也不好看。好在也沒釀成什麼禍,不如就讓修哥兒好好反省反省,打那丫鬟幾板子,降為二等丫鬟罷了吧。”

老爺卻厲聲道:“不成。說什麼修哥兒轉性念書,我看根本就是在瞎鬧。從今天開始,修哥兒挪到潮聲院。梓桐,你盯著他的功課。沒事的話,不要讓人去打擾他看書。鍾姨娘,你可聽清楚了!”

潮聲院?不是在上房的左手麵嗎?這句話的意思是,以後讓太太來教導?臨清暗驚了一下。

鍾姨娘早已臉色慘白,還待說什麼,老爺已經站起來道:“今天收拾收拾就搬吧。我去書房了。”說著他已經出了門去。

鍾姨娘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門去,那簾子一晃一晃的。太太卻看向了臨清:“清姐兒,今天你跟著我,聽聽管事婆子們回話罷。”

臨清答了句是,走到了太太的身邊。她看著太太的反綰髻,不動聲色。

管事婆子來回著事情,總算沒有再出事情。

臨清陪著太太用了午膳,剛要告退,老爺沉著臉就進來了,後麵跟著鍾姨娘。

太太忙站了起來。臨清請安道:“女兒……”話未說完,老爺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臨清你退下!在門口候著。”

臨清答了句是,退出了門外。

老爺的臉色極差:“梓桐,王嬤嬤呢?”

太太回答道:“那後花園的房子,她正在算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