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聽了洛姨娘的話以後,眼裏的光突然閃了一閃,然後道:“他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
洛姨娘似乎根本就沒看到老爺臉上的表情,笑著道:“這昌順侯府托了媒要來說親,然後出了重金托靈真子也上門。妾身想,這昌順侯府果然不是一般的官家,出手都是大手筆。”
老爺的麵上恢複了剛才的表情,岔開了話題,笑著攬了洛姨娘去了。
那燈光照進了幔帳之中,投下了一片暈開的影子。洛姨娘側過臉去看那燈光,隻覺得不真實。大小姐,能說的我都說了,餘下的,希望你能達成所願。
卻說臨清第二日去上房給太太請安的時候,卻正遇到了老爺在太太的房裏說著什麼。王嬤嬤先帶她們去了旁邊的西次間坐下休息。
等到老爺掀簾出來,抬眼看到了臨清和臨曉她們。他停下了腳步,清了清嗓子,仍然一副嚴肅的樣子問道:“曉姐兒,你的畫最近還在畫嗎?今兒我沐休,等會兒把你的畫拿幾幅來我看看。”
臨曉忙站了起來,答應了,又說著:“女兒這幾日練畫,總覺得有些不得要領,正想讓父親看看呢,順道解女兒心裏的幾個困惑。”
太太也跟著老爺的身後出來,看到臨曉和老爺在說話,麵兒上頓時就緩和了許多。太太卻故意地道:“曉姐兒,平日裏下苦心學畫自然是無可厚非,不過這針黹女工也是不可丟下的。”
臨曉低下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老爺看著臨清,似乎在心裏掙紮了一陣,也沒有想起她到底拿手哪一樣,就隨意說道:“清姐兒,最近讀了些什麼書。你等會兒也一道來,我考考你們兩的學問,再看看你們的字。”
臨清心裏有些無語,麵兒上卻有些動容地道:“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老爺看了臨清臉上的受寵若驚,心裏也忍不住一酸。自從發妻走後,他隻記得長子,卻忽視了這個長女。他不覺麵上有些尷尬,回頭對著太太說:“你給她們說說吧。我先去書房了。”說著,他就出去了。
太太坐在了上位,一直待她們給自己請過安後,才道:“老爺有意,請一個宮中出來的老嬤嬤教導清姐兒她們三個禮儀。鍾姨娘,以後心姐兒先暫時挪到晴風院住吧。來往也方便些。”
鍾姨娘本來不太願意,後來想著,至少臨清平日裏不會使壞心子,性格也還好。她就點頭答應了,卻是將心姐兒摟地更緊了。
太太也沒有去管她這些,隻是嚴肅地說了一些具體的事宜,又說,讓臨清臨曉兩姐妹早上請安後跟著處理兩個小時的家事,然後再去學習禮儀。
臨清還可,正好趁這機會惡補一下,自己都是照葫蘆畫瓢的。臨曉兒聽見了這麼累,心裏先有些不悅,卻知道這沒有辦法,硬著頭皮答應了。
眾人散了以後,臨清就先回了晴風院。她把自己最近看的書翻了一遍,發現不是雜記就是話本,真真是一本正經書都沒有。她無法,隻得翻出列女傳粗粗地翻了一遍,記得幾個人名兒和她們具體的事宜,準備去蒙混過關。
她休息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就往書房走去。快到書房的時候,旁邊的一個院落群吸引住了她。
這個院落比較小,就是三間小小的房子,房頂也是用普通的青瓦蓋的。一個穿著淺碧色暗紋短襖兒的丫鬟剛好走出了黑漆漆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