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麵的女子一邊哭著一邊奔到了英疏的麵前,躲在她的身後,一邊哭著說道:“英疏姐姐,你看我幹娘她……”
穆嬤嬤的眉稍稍地皺了起來,輕咳了一聲。
那丫鬟這時好象才注意到了這邊有人一樣,抬起眼來,看了看穆嬤嬤,又看著臨清,微微的驚訝閃過了她的臉上。她卻問道:“英疏姐姐,這是誰?”
臨清將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地一清二楚,也知道這個丫鬟一定是認出了自己。但是她既然敢這麼問自己,定是有些底氣的,至少是有些身份的。她靜候著英疏的回答。
英疏輕輕地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聲音帶著些嚴厲:“這是三少奶奶。”
那丫鬟連忙跪下給臨清行禮:“奴婢荷香給三少奶奶請安。”
哦?荷香?臨清記得是方才那名冊子上麵在屋子裏麵伺候的二等丫鬟荷香。她微微一笑,也不叫她起來,隻問道:“荷香,是在屋裏伺候的吧?”
“回三少奶奶,奴婢是。”荷香口齒清楚地道。
臨清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後麵跟著的嬤嬤,假裝不經意地道:“荷香,這位嬤嬤是?”
荷香沒有料到三少奶奶並沒有問自己關於屋裏的事,而是問了這麼一句。她抬起頭,看到臨清望著自己幹娘的地方,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聲音放低了許多:“回三少奶奶,這是奴婢的幹娘。”
“哦。”臨清輕聲答應了一聲,然後又道,“那荷香的幹娘也是在這院子裏當差的嗎?”
那嬤嬤連忙過來,給臨清跪下磕頭,說道:“三少奶奶,奴婢給您請安了。”
臨清沒有說話了。在一旁跪著的荷香和她的幹娘卻有些不自在了。她們摸不清這個三少奶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也害怕她借著自己立威。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臨清有反應。那嬤嬤卻沉不住氣了,不住地磕頭道:“三少奶奶,奴婢剛才因著自己的家事,所以打罵了荷香幾句。奴婢知錯了,還請三少奶奶不要怪罪。”
“你說你錯了,********?”臨清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嬤嬤見臨清說話了,連忙道:“奴婢不該在三少奶奶麵前這樣大喊大叫。”
臨清的聲音仍舊帶著笑:“原來是錯在這裏啊。穆嬤嬤,我可是有許多的疑問,你幫我問問英疏吧。”
穆嬤嬤點頭,對著英疏道:“英疏姑娘,我們大小姐讓奴婢問一下您,這院子裏的人是不是各司其職,為什麼後院漿洗衣物的婆子可以到前院來伺候呢?是不是主子要讓所有的人都來聽訓話,這院子裏的人是不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罷了?這院子裏,是不是隨意誰都可以打罵別的人?主子沒有問話也可以隨意答話嗎?老奴實在是有些不清楚這傅家的規矩,方才在夫人那裏,見著都是有規矩的,也不知道這院子是不是就不太一樣了?”
那嬤嬤聽了穆嬤嬤的話,臉都煞白了。這一番話,不僅說了自己的不是,連荷香的不是也給拉進去了。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英疏行了一禮,說道:“回三少奶奶。這院子既然是在傅家,自然規矩是一樣的。每個人都當著自己的值,若是私自離開,自然是要罰的。平日裏有什麼好的不好的自然是主子打罵,奴婢們自然不敢在主子的麵前頂嘴,更不敢不聽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