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換藥(1 / 2)

臨清的手輕輕地解開了他的褻衣,那道白色的繃帶上麵,已經滲出了黑色。臨清大吃一驚,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傷口化膿什麼的了?”

“沒有,是藥汁。太醫專門給我配製的。這色澤是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對傷口的愈合倒是有奇效。”傅三隻覺得傷口處癢地不行,很想用手去抓,可是又不行。那是新肉長出來了,在愈合呢。

臨清這才鬆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輕輕地解開了那繃帶的結。她一圈一圈地把繃帶繞開,這才第一次看見了那傷口。

按理來說,箭傷應該是並不嚴重的。可是由於傅三拖了這麼些天,傷口化過膿,所以把周圍的部分都給清理了,看著就是一片。臨清咬著下唇,用竹片把昨天上的藥一一地撥下來。她在很燙的水裏絞了一張手巾,輕輕地擦著他的傷口。

這樣擦著還是有些痛。傅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身子往後躲了躲。

臨清的手都是很僵硬的,見他一動,手上的動作一大,那竹片差點就刺到了他的肉裏麵。臨清連忙一隻手撐住了他的胸膛,頭也沒抬地說:“別動,這裏有一點藥在傷口裏麵,要挑出來。”

她的白皙的手按著自己的胸膛帶來的觸感,讓傅三的心突然靜了下來。他看著她的頭頂上的那一朵粉色的珠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見過的女人,都是不會親自動手做這些事情的。而臨清,不僅把自己服侍地這麼好,連給傷口換藥她也這麼仔細。傅三也不由地摒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她。

臨清終於把最後一點藥給挑了出來,抬起頭來鬆了口氣,額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她下意識地想用袖子擦擦額頭,一張手絹子已經覆上了她的額頭。

臨清有些詫異地抬頭,傅三嘴角含笑地望著她。臨清的臉騰地就紅了,眼簾垂了下來,慌忙地躲開了些,說道:“我去淨手,然後給你上藥。”說著,她匆匆將那些刮下來的藥汁包好,然後就走了到了銅盆前淨了手。她又走出去把水全倒了,洗了盆子,才複又接了一盆熱水,然後進來。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上藥就行了。”傅三看她進進出出,忍不住說道。

臨清抬起頭來,嚴肅地說:“不行,萬一被感染了怎麼辦?”說著,她就仔細地把搓了手巾,走過來。她又給他細細地擦了兩遍,還將金針在火上烤了烤,才用針給他細細地挑上去。等她把藥抹勻以後,她才把把繃帶給他一層一層地給纏上去。

等到一切都忙完,已經到了晌午。臨清的手臂都麻了。她直起身子來,給他穿上了衣裳。

傅三拉了她坐下,說道:“以後還是讓他們幫我換吧。這個累人的。”

臨清喝了好幾口水,才說:“他們以前給你換藥,是不是都沒有用水擦?”

“就擦一次,沒你弄地那麼繁瑣。”傅三笑道,“反正也沒什麼事,不用那麼小心的。”

臨清搖了搖頭,眼睛裏充滿了堅持:“以後都我給你換。或者我看著大夫換。”

傅三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如此堅持,依了她。

臨清叫了林貴傳飯。等到飯端上來後,臨清還要布菜。傅三握住了她的手腕,也堅持道:“吃飯的時候你得依我,坐下吃。讓他們來。”

臨清隻得坐了下來,手拿起筷子,都有些抖。傅三看了她幾次,見她都不吱聲,也不說什麼。這個女人,骨子裏應該是很倔強的吧。

吃畢了飯,傅三要去園子裏走走。臨清讓林貴和雙翠拿了一見薄外衣,然後拿了些吃食,跟著他們一道去園子裏逛。

傅三和臨清兩人走最前麵。那兩人遠遠地跟著。傅三指著那荷花說:“我記得我來的時候,這些荷花還沒有打花苞,如今都已經開敗了。”

臨清笑著道:“花期隻有一季,明年還會新開的不是嗎?下一季,剛讓其他的花來展現了。”

傅三聽著她狀似寬慰自己的話語,目光怔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坐在那石凳上。臨清扶著他坐下。他抬起頭來望著她,正色道:“其實我也想回京城了。以前隻有我一個人還好,可是現在你來了傅家,我總不能讓你跟著我到處跑吧。隻是……”

“隻是這樣一來,你的官職恐怕就不保了,怕我會有什麼想法是不是?”臨清微笑著問道。

傅三點了點頭:“不瞞你說,的確是這樣。你剛進門我就到這樣的境地,怕你多心,委屈你了。”

臨清坐在了他的身邊,目光望著那柳樹道:“你也是知道的,花開過了終是要敗的。但是明年,到了一定的時間,它總會開地更明豔。現在的日子就已經很愜意了。隻是你,能夠適應這樣閑下來的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