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清暈倒以後,楊小姐見了她那樣,直覺就是認為這一定是臨清搞的鬼。因為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自己發火的時候出來。她當場就拉著傅三哭起來,說是自己的裙子被那丫鬟給汙了,而且那丫鬟還出言頂撞。
當時傅三哪有心思與她說這些,隻是隨便安慰了兩句,就抱著臨清進了裏屋。之後老夫人和夫人就來了。那時候大夫已經診治好了,去了旁邊的屋子開方子。
傅三走到堂屋裏的時候,楊小姐正抹著眼淚對著老夫人和夫人哭泣,聲淚俱下地說著自己是如何如何受委屈,臨清是如何如何不管自己,一個丫鬟都對自己指手畫腳。傅三聽了,直接就皺了眉,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坐了下來。
楊小姐看到了傅三的反應,心裏有些膽怯的。畢竟,臨清是傅三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這麼說,他會不會不高興呢?
傅三卻沒有說什麼話,隻是很冷漠地看著楊小姐。聽了楊小姐的話以後,夫人的臉上的神色卻有些不虞了,問道:“暄兒,臨清現在怎麼樣了?”
“回祖母,回母親,大夫說臨清她就是有些虛弱,大概是腳下了滑了什麼的,這麼一動,這胎氣差點就動了。要不是丫鬟的動作快,她今日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我看了她的鞋,倒是真的有水漬。”傅三回話道。
“水漬?怎麼會有水漬?”老夫人的眉微微皺了起來,語氣有些嚴肅。
雙翠跪在地上的。臨清身邊的丫鬟都在服侍著她,因此就隻有月容和英疏在外麵伺候著。老夫人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掃,英疏當即就跪了下去,說道:“回老夫人的話,雙翠將表小姐的衣裳弄汙了以後,表小姐有些生氣,就將那水杯不小心打翻在地了。”
楊小姐卻有些惱地說:“是我打翻的。可是我也沒讓表嫂去踩啊。”說著,她就抹起了眼淚,很委屈的樣子。
“幸好也是沒什麼。誰都不希望有事。我去看看清丫頭。”說著,老夫人拄著拐杖往房間裏麵走去了。夫人見了老夫人不喜,也起身往屋子裏走去了。楊小姐一個人坐在那堂屋裏,抹著眼淚。
後幾人又聽到臨清的敘述,卻是不似楊小姐一樣把錯都推給別人,什麼都是說是自己的錯。老夫人和夫人心裏也有了數。等到她們再次出來以後,夫人的臉色也不像之前那樣了,見了楊小姐,就借口說她的裙子髒了,這家裏也照顧不過來,就將她送了回去。
臨清聽了傅三的話以後,驚詫了半天,然後道:“那這樣,表妹的臉上豈不是很沒麵子?”
傅三握住了臨清的手,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小腹,說道:“被摔了一次,我已是心驚膽戰,若是再出了什麼事,可知我會怎麼想?”
臨清抬起頭來看著傅三,眼裏全是動容。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手環著他的腰,輕聲說道:“雖是如此說,可是表妹畢竟也是親戚。若是為了我的事讓兩家生了什麼嫌隙,那以後可怎麼好?”
傅三卻笑著將她攬著躺下了,手撫摸著她的臉蛋,輕聲說道:“別想別人的事了。母親說這事她來處理。其他的事情隻要與我們無關就算了吧。”
臨清見傅三如此說,也就點了點頭。她根本就不想看到那楊小姐,既然傅三都發話了,她也沒有什麼非要裝大度的了。她埋頭在他的懷裏說道:“若是今日我是假裝暈倒的怎麼辦?”
“小醋壇子,你就不想點好的。難道你還真想有個妹妹什麼的?我不累啊,我都嫌累。”傅三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臨清含笑著抱住他的脖子:“我就是小醋壇子又怎麼了。如今啊,你就是想反悔也不行了哦。”
傅三一哂,輕捏住她的臉頰,然後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今日也受了這許多驚嚇,快睡了。”說著,他就將那被子拉上來了些,給她掖好了,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臨清閑下來後,突然有一天看到了梳妝台上的胭脂這些,想起了自己的店鋪,連忙讓人請了鄭管事和範婆子來。
範婆子先是給臨清行了禮,然後才有些愁眉苦臉地說:“回三少奶奶。這些日子,雖然說是不至於關門。但是由於太後娘娘的事,卻是一點生意也沒有。那幾家胭脂鋪子都已經關了門了。如今,可是還開下去呢,還是有別的什麼打算?”
臨清將她手裏的帳冊子接了過來,翻了幾翻。她雖然不是學什麼財會的,但是帳本還是會看的。這一筆一筆全是出去的項,那進項就寥寥無幾。臨清將帳冊子合上了,果斷地說:“將鋪子關了吧。把那些種花兒的地全部都開墾出來。鄭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