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臨清最終沒有聽傅三說完這些話,因為在這時候,穆嬤嬤匆匆地趕了進來,著急地說道:“三少奶奶,小少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手足一直在抽搐,還在吐奶。”
臨清一聽就慌了,身子晃了一下,跌跌撞撞就往門口跑去。傅三連忙扶了她一把,臨清卻沒有心思再與他說這麼多了,匆匆地往外趕。
他們兩人趕到了玨哥兒待的地方,隻見奶娘抱著玨哥兒,一臉的焦急。玨哥兒一直哭,珍姐兒也在一直哭。臨清忙上前去將玨哥兒抱在了懷裏,玨哥兒的一張臉脹的通紅,哭著哭著,哇的一聲,那奶又吐了出來,吐地臨清一身都是。
雙翠要上來接玨哥兒,臨清卻推開了她的手,焦急地說道:“有沒有找大夫?”
丫鬟連忙一疊聲地回話道:“英疏姐姐已經去了蒼南院了,月容姐姐也去尋夫人了。”
玨哥兒又是哇的一聲。臨清連忙將他轉過身子,彎下了些身子,然後拍了拍他的背。玨哥兒吐了些奶,喉間咕嚕著,聲音已是強弩之末了。他的小手緊緊地拽著臨清的頭發,哭地那叫一個悲慘。
臨清的淚止不住地就落了下來,外麵卻傳來了一個響動。大家連忙回頭看去,隻見大嫂扶著人進來了。大嫂連忙就說道:“母親已經派了孫嬤嬤去請太醫了。怎麼回事,莫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臨清連忙回過頭來,傅三卻已經拿起了一旁的一隻瓷碗,放在鼻間嗅了嗅,說道:“這可是給玨哥兒他們喝的糖水。”
那奶娘連忙跪了下來,急地滿頭是汗,說道:“是啊。之前嬤嬤們說是小少爺和小小姐天天燉些糖水喝,說是加了什麼菜蔬之類的。也是喝了好久了。今日送來的時候,小少爺和小小姐正好吃了奶。奴婢們就將那碗放在了一旁,也沒人去揭蓋子。方才三少奶奶要看他們,就抱了過去。屋子裏也沒人,回來的時候看著蓋子這些也是好好的。奴婢們就給小少爺喂那水。誰知剛吃了下去沒多久,奴婢們還未來得及喂小小姐,小少爺就吐了。”
傅三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去,說道:“你們抱著他們去前麵的時候,這屋子裏可有人?”
那幾個奶娘互相望了望,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奴婢們不知。奴婢們走的時候,屋子裏是沒有人的。”
傅三的手緊緊地攥緊了那碗,臉色陰沉地可怕。
大嫂連忙說道:“三弟妹,先將玨哥兒放下吧。你先去換身衣裳吧。等會兒大夫來了看著也不像。”
傅三說道:“穆嬤嬤。你將玨哥兒和珍姐兒抱到我的屋裏去,林貴,將這籃子和這碗給我好好地收著。等下讓大夫看看。”
臨清卻抱著玨哥兒不肯撒手,傅三握住了她的手腕。臨清抬起頭來看傅三,傅三的眉眼充滿了嚴肅,說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在這裏看著。”
大嫂也勸道:“三弟妹,我在這裏看著,不讓人喂他們東西了。你換了衣裳速速就來就行了。”
臨清隻得點了點頭,帶了雙翠離開了。她臨走的時候,玨哥兒還是不肯鬆開手,臨清一看,眼淚差點就滾了下來。可是她還是硬起心腸,出去了。
雙翠幫她將那髒了的衣裳換下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臨清已經自己動手換新的一件了。雙翠連忙寬慰她道:“三少奶奶,應該沒事的。您看上次琪少爺不也沒事嗎?”
臨清的手不住地顫抖著,連扣扣子都對不準。雙翠從沒見過這樣的臨清,也有些被嚇住了,聲音顫抖地喚了聲:“三少奶奶,奴婢來吧。”
臨清的手攥緊了手絹子,隻覺得自己挺直的脊背,有些酸疼。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嗎?為什麼,為什麼呀!她真的想不通,自己在這家裏,到底是礙著誰了。她的心裏狐疑不止,心十分的不安。
雙翠將臨清的衣裳給整理好,又絞了一張手巾,遞給了臨清。臨清大概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又淨了手,就匆匆地趕了出去。
她們到了那房間裏的時候,白嬤嬤已經抱著珍姐兒。而大夫正在床邊給玨哥兒診治。臨清走了進去,手抓著自己的裙子,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小少爺可是吃了什麼東西。”大夫診治了一會兒,直起了身子,對著傅三說道。
傅三就叫人將那碗拿來了。大夫仔細地看了看那碗上的殘羹的顏色,又嗅了嗅香氣,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頓了一頓,對傅三說道:“三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