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都鎖好了。那盒子裏麵的東西雖多,可是值不了幾個錢。”臨清當然不會將真正值錢的東西就這麼隨意地放在外間的小屋子裏。
香非也知道的。她雖然沒有管首飾衣物,大概的東西還是知道的。當初她取東西出來擺放的時候,確實還看過那個小箱子裏麵的物事。不過,這麼一小箱子,還是有些價值的。
臨清看著她們把箱子鎖好後,見她們都是一身汗了,就讓她們下去了。她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將一杯水放在了傅三的麵前。
“臨清。”傅三抬起頭來,目光裏有些為難,似乎在下什麼決心,又怕臨清有些不答應似的。
臨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說道:“怎麼了?”
“那個。如果你怕的話,要不要請一些人來看看。呃,興許有用也不一定。雖然我們從沒用過。”傅三的臉都脹紅了,躲閃著臨清的視線。
雖然他說的很吞吞吐吐,但是臨清也明白了。是擔心自己怕,所以想請人來作法吧。
臨清一瞬間有些感動,說不出來的感覺。隻是作為他是不信的吧,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心。臨清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聞不來那些符的味道。小時候,偷偷出去瞧人家跳大神,差點暈了。回家後就被我的母親關了好幾天。”
傅三聽了,說道:“那既然如此,叫林貴重新尋個住處吧。”
臨清坐在他的旁邊,輕聲地道:“我明白。要找房子也不是難事。隻是,剛將家裏收拾妥當,也不必要又大費周張。要不然,你明兒陪我去拜拜那佛。我聽說這裏的寺廟很靈,就建在明湖旁。”
傅三想了下,說道:“明天恐怕不行,我得去府衙一趟。後日吧。對了,這個東西,你帶著吧。”說著,他往她的手裏塞了一個東西。
臨清看時,卻是一個有些舊的護身符,那紅色的繩線因為時間比較長了,所以都有些被漬地顏色變淡了。臨清摸著那線繩都是潤潤的,知道他定是在手裏握了很久,當下隻輕聲地問道:“這可是靈真子大師送的?”
“恩。師傅離開的時候,送給我的。我去打仗的時候都帶著的,還是很靈驗的。我幾次死裏逃生。”傅三淺淺地笑著。
臨清卻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後,將那護身符給他帶上了,輕聲道:“你帶著吧。有你在,和帶著它是一樣的。”
傅三聽了這話,眉眼裏有些感動。
是晚,傅三與臨清倒是沒有再聽見那哭聲。臨清半夜醒了,仔細聽了聽,沒有聽到那哭聲。傅三的胳膊一直是攬著她的。她沒來由地一陣安心,閉上眼睡了。
後日清晨,那雨還在淅瀝地下著。臨清起身,隻覺得周身一陣清爽,不似之前的早晨都是被熱醒的。
隻是,這雨,下地這麼大,今天怕是沒有辦法再去拜佛了吧。臨清推開了一扇窗,頓時那雨珠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傳了進來,帶來一股清涼的感覺。
“外麵還在下雨嗎?”傅三的聲音懶懶的,還打了個哈欠。
臨清連忙回過頭來,輕聲道:“昨日你看公文看到那麼晚才睡,多睡一會兒吧。”
傅三已經坐了起來,伸手將紗帳揭開,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笑,說道:“今兒不是要陪你去拜佛嗎?說來也怪,那哭聲近來好象也沒聽過了。”
臨清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我第一天來,精神太緊張了。”
“三少爺。”門外卻響起了香非的聲音。
這麼早?臨清記得剛過卯時。傅三也看了看臨清,然後問道:“進來吧。”
香非進了來,她的裙子下擺都有些潤了。她遞給了傅三一封信,說道:“三少爺,方才有一個說是巡撫大人的下屬,送來了一封信,說是請三少爺看了信後,馬上到府衙去。”
傅三接了過來,就坐在床上看了。看到信的最後,他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香非識趣地退了下去。臨清看到他的臉色,輕聲地問道:“怎麼了?”
“昨兒的雨把堤壩給弄垮了,巡撫召集所有的人去那邊商量對策。”傅三的臉色有些陰暗。
臨清聽了,立刻就忙了起來,開始給他找衣裳這些了。傅三也忙起身,開始洗臉漱口。
“今兒的晌午飯想來你是回不來了,雙翠,將昨日準備的那些吃食交給林貴,讓他記得到時候將那些飯菜熱一下。若是沒處熱,這個天吃冷的也不防事。”臨清一邊幫傅三整理腰帶,一邊吩咐道。
香非和柳葉都忙地不行,那芸初由於是才進屋裏來伺候不久,因此很多的東西還不知道,隻是幫著大丫鬟們遞些東西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