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出去了這麼多天,還以為你會找機會留在京城呢。”臨清坐在馬車上,與傅三說著話。
珍姐兒又恢複了活潑,脫了鞋踩在座位上要走來走去。臨清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出自己的手臂所能夠到的範圍之外。珍姐兒趴在她的肩膀上,將頭伸到臨清和傅三兩人之間,樂嗬嗬的。
傅三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本也有打算了。大哥讓我們出去避一下子,說是最近雖然他起複了,但是皇上對傅家的態度還是不明。祁貴妃依舊受寵,皇上的這步棋,有些看不懂。”
“為什麼我們要先離開家去莊子上住幾天呢?”臨清有些不解。傅三有次帶他來過,跟去江州不是一個方向,還要繞一截。臨清覺得那莊子的風景不如江州的,一直不懂傅三為何會如此安排。
傅三壓低了聲音,說道:“家裏的事越來越多了。四房的事,五妹的事,母親近日很有些氣。我們還是避開些吧。就算是早些啟程好了。隻是苦了你跟著我這麼東搖西蕩的,也不得安生。”
臨清看著他,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你要怎麼謝我啊?”
傅三伸手一攬,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刮了她的鼻梁,說道:“還要怎麼謝啊。那就……”說著,他低下頭去準確地攫取住了她的唇。
臨清的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車裏很靜,熱烈卻在不斷攀升中。臨清在迷糊之中,突然一張臉貼在了她的臉上:“母親和爹爹在玩什麼,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臉上上了藥的玨哥兒本來乖乖地坐在那裏的,也跳了起來,衝著臨清揮舞著手臂。
臨清的臉瞬間就紅了,推了傅三一下,說道:“就是你。”
“怕什麼,他們又不懂。”傅三環著她柔軟的腰肢,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呢喃著,“臨清,多謝你將這兩個孩子帶到了我的身邊。”
臨清完全放鬆地靠在他的懷裏,兩個孩子拚命往她的懷裏擠來,像是兩隻小狗狗,兩個小腦袋並排在一起,都抬起頭來朝著她傻笑。她的心裏突然空了許多,曾經在乎的執著的看不清的為難的事情,一瞬間都散開了,隻是一種暖暖的情緒在她的心裏慢慢地溢出來,讓她的心如此的繾綣。
“三少爺,三少奶奶,到了。”車外林貴的聲音響了起來。臨清站了起來,抱了玨哥兒,往車下走著。
這邊的梅花開得很早,今年還沒下過雪,已經零星有幾朵梅花開了。臨清一下車就覺得這裏比京城冷了好幾度。她將玨哥兒抱了起來,吩咐道:“先將小少爺和小小姐抱進去,你們也添件衣裳再出來弄東西,當心著涼。”
晚上,玨哥兒和珍姐兒由於天氣太冷早早的就睡了。臨清也凍地直哆嗦。但是來得及,那炭也沒備多少,還得住幾天呢。她不住地搓著手,對著傅三道:“明兒去拾些柴火,我們烤東西吃吧。”
“先把那炭拿出來,能待幾天是幾天。這個怎麼能委屈自己節省呢。若是真冷就去炕上窩著。我去瞧瞧周圍。”畢竟這附近安全不安全,他也得管管的。
他回來時,臨清已經躺在了被窩裏,隻露出兩個小眼睛。他也覺得全身寒浸浸的,連忙脫了衣裳上了炕。被窩裏是暖暖的,他將臨清摟住,才覺得身體稍微恢複了些知覺,說道:“看這樣子,今年不知道會冷成什麼樣。”
“今年你想怎麼過年?要不要帶孩子們去外麵走走?”臨清支起了半個頭,青絲披散了下來,軟軟的。
傅三望著他,說道:“不了吧。他們還小,我請個戲班子來家裏唱唱戲解悶可好?那江州的戲,倒與京城的不同。”
臨清微微皺了皺眉。她是真的不喜歡看戲啊,主要是去哪都是看戲,而且,她看了一下傅三,頭靠了過去,說道:“你還記得那次在榮家看戲嗎?結果呢?”
“結果,看了那出戲,就有了傅家三少奶奶不是嗎?”傅三伸手去撫摸她的頭發。她的頭發總是很軟,喜歡用雞蛋清洗,但是不喜歡用頭油。往日間都是盤著的,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會散開。想到這裏,傅三的心裏突然像是發現了一個新的事物一樣,有一種小小的欣喜。他翻身,雙手撐在她的身子旁邊,低下頭去吻她的眉:“有別人見過你散頭發的樣子嗎?”
這是什麼問題,臨清望著他,眼睛黑漆漆的,閃爍著疑問的光芒:“有啊,雙翠她們都見過啊。”
傅三這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不禁自己心裏也開始嘲笑起了自己,怎麼可能會有別人見過呢,隻有自己見過這樣的她。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思一下子活絡了起來,他的眼睛半眯著,一隻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按在炕上,另一隻手將她的發別在了耳後,開始一點一點地輕咬著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