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的怒言,梁靜殊聽的是一愣,他見此斷定對方是默認,竟然不知悔改,繼續嗬斥道:“若不是這幾日靜好孕吐吃不下東西,朕特意帶梅子過來。怕是再晚一步,靜好必定是要遭了你的毒手一屍兩命!”
“皇上,臣妾冤枉!”梁靜殊怎麼可能會害姐姐!是姐姐突然站起來,自己怕她跌倒,連忙伸手要扶她。可是卻被不知何時到來的秦修搶先一步扶穩摟入懷。
“來人掌嘴!”
“皇上,臣妹定不是有意要推臣妾的。是臣妾不好,不應該提到這玉佩像晉王的,激惹了臣妹。”
“靜好,你不要替這淫/婦辯解!”秦修抱著梁靜好,眼神示意,朕心意已決,不必多言。
梁靜姝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男子的柔情,他竟然可以對姐姐溫柔體貼到如此,卻對自己冷酷無情的不願聽一句解釋。
什麼玉佩!什麼晉王!明明是姐姐剛剛說這狼頭翡翠玉佩色澤潔淨、水頭足,是難得的寶貝,讓自己換掉宮絛上劣質的玉佩,省的出門被宮裏人說堂堂元妃身上竟然沒個寶物,被宮女太監們笑話了去!還有晉王,她從來沒有見過。
梁靜好美目轉兮:“皇上,臣妾懂。可臣妹畢竟助皇上登基。這不記恩情,怕是會落人口閑。”
“來人!割掉梁氏舌頭,讓她管好嘴巴,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夾斷十指,讓她知道不是誰的都可以推!打入冷宮好好反省一番!”
事已至此,梁靜殊再蠢,心也冷清的明白。這一切都是她那好姐姐算計的。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可是她的親妹妹!她為什麼要害自己?想不通,想不通!割舌之痛,斷指之疼!怕是恐懼自己說出寫下兩人的罪證以告天下!
冷宮淒涼,苟延殘喘。
皇後帶著兩名老嬤嬤深夜擺駕景陽宮,見地上一團髒兮兮血肉模糊的東西,不禁抿嘴而笑,命其中一人弄醒地上髒亂的東西。
“妹妹你要知道,姐姐平日裏是個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皇後嬌笑:“你就是我人生中的汙點,看到妹妹這張臉,姐姐就恨不得妹妹生下來的時候被掐死。誰讓姐姐就連這著小小的一粒沙都容不得,怎能容得下你這麼大一塊的汙點,妹妹你說是不是?”
“看!”順著皇後的視線,梁靜姝看到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天幕之上。
“這可是姐姐為妹妹精心準備的最後一份禮物。”說完帶著兩位嬤嬤離開陰冷的景陽宮,臨到門前,回頭又囑咐了一句:“妹妹定是要喜歡,不然姐姐會生氣的。”
殘忍!殘忍!雖然不明白姐姐最後一份禮物是什麼,但她的話這字字誅心,勝過肉體之痛!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姐姐並不喜歡她,眼裏的自己是那樣肮髒的存在,恨不得抹殺掉!
仰頭,無聲痛哭。衣衫不整,卻擋不住月光下妖嬈美人。敗落之美,仿佛這一瞬間要耗盡生命之花,傾了這一世紅塵。
遠處傳來女子瘋癲癡語,打斷梁靜姝的哀傷,心想這聲音應該是前朝先帝打入冷宮裏的妃子。
“業兒!業兒!母後在這裏,你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