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1 / 2)

離田格五七的時間隻有十一天了,他在舒坦體內的力量在逐漸增大,因為生前強有力的個性和氣場,加上積累的冤氣,把生性糯弱的舒坦逼得空間越來越小。

特別是到了深夜,舒坦就睡不安穩,整個身體躁熱難忍,莫名地有一股仇恨從心裏騰起,甚至會雙手握拳亂揮,或者摔東西、撞牆和怒吼。

檸檬這兩天一直陪伴在舒坦身邊,當舒坦出現異常時,就過來安慰,給他倒水,教他深呼吸,讓舒坦回憶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或者給他講故事。

舒坦無意中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個變化,他瘦弱的身體正在變得強壯,上臂肌肉漸漸鼓脹,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那天洗澡,原先平坦的小腹竟然有了線條清晰的腹肌,小腿也變得結實起來。

為了防止意外事件發生,檸檬和爺爺商量,嚴格看管舒坦,不能讓他晚上在外麵活動,天一黑就得回家。

白天陽光強烈,陰氣壓抑在體內得不到爆發,一旦到了晚上,慘白的月光升起,陰盛陽衰,身體內的田格被漸漸喚醒,他會無意識地帶著舒坦的身體去做他認為想做的事,如果放任自流,後果不堪設想,主要是會害了舒坦,因為此時的田格是不用對他的肉體負責的。

舒坦時常想起那天的夢境,甚至清晰地記得夢中那個女人的容貌,每次摸臉龐,那滴滑落的淚水仿佛還在,連她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那天留在櫃子裏的布鞋,檸檬藏起來了,舒坦知道那雙布鞋很特別,看著也很恐怖,夢裏的女人曾叮囑他,要他在五七的時候穿上,對,五七?舒坦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冷嗖嗖的冰冷,全身汗毛倒豎,五七是指人死後第五個七天,即第三十五天的日子,他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去等五七這樣的日子?

檸檬說是去外麵買點日用品,季伯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了,閑著無聊的舒坦打掃完衛生無所事事,準備整理一下抽屜裏的襪子,自從上次搬來一大箱亂糟糟的還沒理過,他想把襪子厚薄的分開放。

拉開抽屜,舒坦豁然看到靜靜放在抽屜裏的那雙黑布鞋,布鞋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隻是前部各鑲有一朵潔白的小布花,後跟處縫了一塊白色小布條,上麵有三條紅色,鞋子做工精細,布料厚實,幹淨得一塵不染。

忍不住好奇,舒坦伸手拿起一隻布鞋,鞋身很輕,底也是一層層的布墊,翻過來,鞋底是密密碼碼緊實的線針,整齊地一圈又一圈,可見做鞋人的功底和認真,最醒目的是,鞋底正中心,用紅線繡的一個“傑”字。

將鞋子拿到鼻子下嗅了嗅,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青布香,舒坦把鞋子放回抽屜,剛關上一半,鬼使神差又拉開抽屜把鞋子拿了出來,坐在地上,竟然試穿了起來。

穿上鞋子站起來,舒坦忽然感覺人輕飄飄起來,雙腳如踩在棉花上的感覺,踏不實站不穩,雙手撐到桌子才使身體沒有傾倒。

舒坦心裏有點害怕,他想脫掉鞋子,但身體已經不聽大腦的使喚,緩緩地穩步到門口,門在外麵被檸檬反鎖了,檸檬說最多半個小時,她就會回來,怕舒坦一個人出去,就把門鎖了。

見拉不開門,舒坦來到廚房的窗戶邊,推開窗戶,下麵的沿街門市早就關了門,冷清得沒有行人,舒坦手抓住窗杆,轉過身探出半個身子,踩到了邊上排汙管的節頭處,穩住身子後慢慢向下滑去。

舒坦驚詫於自己身體變得如此敏捷,雙臂也很有力,可以輕鬆地掛住整個身體,因為平時缺少鍛煉,舒坦身體是很弱的,記得學校裏做引體向上最多隻能做上去二個,然後就直挺挺地整個身子掛在杆子上了,常常被同學們笑,說他是曬魚幹。

下到地上,舒坦拍拍手上的灰,看四周沒人,就轉身快步向東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清楚要去幹嗎,就這麼無意識地被引導著。

路走得很急,簡直是小跑了,七拐八彎地穿過一些小巷,路上遇到幾條小狗,遠遠地見到舒坦,汪汪地輕叫兩聲,便避到角落裏躲起來,盯著舒坦看著他遠處,自此不敢再出聲。

大約走了二十來分鍾,來到一條小路,再一直往前走是一個小山坡,舒坦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在一個小坡的樹叢林裏,他發現了一輛小車,小車隻剩下一個車架,看來是被燒盡的,經過多時風吹雨打已鏽跡斑斑。

舒坦小心地扶著樹枝走近小車,向內張望,整個車子裏麵的椅子、儀表盤已經完全變了形,還隱隱有一股焦味。

借著依稀的月光,舒坦在一塊大石頭的縫隙裏發現了一隻箱子,箱子是那種扁平的手提箱,上麵積了樹葉和泥灰,舒坦小心地拎出來,拍幹淨,放在膝上雙手輕輕一按兩邊的開關,“呯”地一聲,箱子打開了。

箱子內,整整齊齊地碼著一疊疊的人民幣,全是百元大鈔,目測一萬元一疊,大概五十萬元左右吧。

拿起邊上的一疊錢,舒坦發現下麵有一個黑黑的硬物,一掏,竟然是一把手槍,著實把舒坦嚇了一跳,手槍很沉,泛著金屬的黑色亞光,握在手中冰冷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