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失去自由的極限是二十四小時,何七見策反舒坦效果不明顯,就采用了禁閉手段,富於折磨人經驗的他,很了解人的心理,在幽閉的空間,會讓一個人發狂,心智的摧殘是極其有破壞性的。
何七讓人關了所有的燈,不要理睬舒坦,讓他發怒,失去心智,逼著體內的田格帶動情緒。
舒坦和田格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性格,甚至可以說是極端的,一個淳厚內向,一個耿直聰明,在外界因素幹擾時,性格的暴露並不充分,很多本質被掩蓋,但一旦人處於相對隔離狀態,體內的本性就會暴發。
黑暗中,老實巴交的舒坦牛脾氣開始暴發,並點燃了本來冷靜著的田格,田格的強硬加上舒坦的柔弱,激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舒坦突然像一隻怒獅,站起來掀翻桌子,一腳踢走椅子後,一個助跑,騰空躍起雙手抓住鐵杆,人就懸在半空中,扯開嗓門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束強光照過來,兩個警察慢騰騰地走過來,用電警棍敲打著鐵門:“找死是不?還不快下來,再喊我******不客氣了!”說完,揮著電警棍作出要打的樣子。
“來呀,來打呀!”舒坦瞪著眼,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挑釁地向一個警察吐口水。
這裏的警察頭一遭被犯人吐口水,氣得吹胡子瞪眼,伸出電棍就去戳舒坦,沒想到舒坦靈活地跳到一邊,電警棍戳了個空,人也被帶過去了,用力過大一個踉蹌臉撞在鐵杆上,舒坦隨手抓住他的頭發,人跳下來,再反手把他脖子勒住,牢牢控製住。
“一起死吧!”舒坦右手勒住警察的脖子,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腕助力,警察透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雙腳在地上亂蹬。
“住手!”
正在此時,燈被開亮,隻見何七手上握著槍,怒氣衝衝地命令舒坦放了那個警察。
“開槍呀,大不了一起死!”舒坦毫不害怕,看著何七笑。
“你這是襲警,如果再亂來,我可以現在就斃了你!”何七打開搶栓,對準舒坦。
舒坦並沒有鬆手,那個警察的臉色開始發紫,四肢也軟了下去,眼睛翻白。
“有事好商量,你先放了他!”何七見舒坦如此強硬,隻得先軟了下來,收起槍,舉著雙手緩緩走過來。
“你進來,我有事跟你說!”舒坦鎮定地說。
邊上的警察向何七搖了搖頭,用眼色示意他不可答應,這樣會很危險。
但何七還是命令警察開了門,打開門後,他把身上的槍遞給警察,向舒坦攤了攤手,說他身上沒有武器,然後一步跨進關押室,反手把小門帶上。
舒坦這時才鬆開了手,但沒有完全放了那個警察,警察大口地喘著氣,不停地咳嗽,看起來很難受,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我進來了,田格,你不可食言,放了他!”何七口氣又變得強硬。
“把門鎖上!”舒坦帶著不容商量的口氣。
何七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把鐵門的上的掛鎖鎖上了,並把鑰匙扔到了外麵的地上,他用眼色示意邊上的警察,作好一切突發準備。
警察撿了鑰匙,按響了口袋中的報警器,他的右手一直沒有離開腰間的佩槍,眼睛緊盯著舒坦。
舒坦放開那個警察,警察腿一軟,癱倒在地上,用手撫著脖子咳嗽著,邊上的警察將他拖到安全的地方,縷縷監視裏麵的舒坦。
“大家放鬆點,你因何動怒?”何七裝作輕鬆,扶起倒在地上的桌椅,拍拍手上的灰,拉了椅子坐下。
舒坦回到床上,心跳得厲害,剛才驚險的一幕讓他差點丟了小命,他喘著氣,把手伸到枕頭下。
“我一偷二不搶,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給我個理由?”舒坦質問何七。
“理由很多,你要什麼理由,我們就給你什麼理由,這裏我們說了算!”何七淡淡地說。
“你別太囂張,現在是法製社會,等我出去一定告你,並去媒體那反應”
“你也別太幼稚了,要是你說的是真的,我都死幾百次了”何七站起來,背著手踱步,走到桌子邊,將身子斜靠支在上麵,手撐著下巴,看著舒坦,“我幹公安已經差不多三十年了,得出的結論是,與我對著幹的,都沒有好下場”
“是嗎?”舒坦輕蔑地一笑。
突然,他抽出枕頭下的匕首,身子一躍而起,狠狠地將刀紮入何七的右肩膀。
在何七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時,舒坦已經將刀撥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並控製了何七的身體。
何七痛得裂牙吡嘴,衣服一下子被染紅一大片,還好刀刺得不深,何七用手按著傷口,血暫時沒有再繼續往外湧。
“把門打開,我要出去!”舒坦把刀尖抵在何七的頸動脈處,命令外麵的警察把鐵門打開。
“不能打開門”何七虛弱地命令,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透著些威嚴。
警察左右為難,拿著鑰匙站在門外,不時用槍對準舒坦,但舒坦躲在何七後麵,警察怕傷著自己的局長,哪敢貿然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