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田格五七之日隻有三天了,各項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韓菲已經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這項籌備工作中去,公司裏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韓幕也不敢告訴妹妹韓氏近期的困境,怕她擔心,而且她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季伯把田格的屍體運到附近,算是整個儀式最重要的環節完成了,更幸運的是,田格屍體保存良好,完全有把握順利地把舒坦身上的靈魂回歸到他身上,舒坦安心靜養,身上的傷已無大礙,這兩天吃飽睡足,有專人照顧,太陽又少曬,人就變得白嫩細淨,檸檬早就在提早祝賀他,再過幾天就要變回正常的自己了,到時她會好好請他吃一頓,並願意與他交好朋友。
還有一個環節需要落實,就是做法場的人選,這件事一直在韓幕在負責,韓菲對姐姐的辦事能力和效率當然不會懷疑,就很放心地一直沒有問起,姐姐也沒提什麼問題,埋藏從來沒有擔心過什麼。
韓幕是早幾天就在辦這個事了,為了保密和避嫌,特意去了外地尋找合適人選,找這個韓幕還是有些經驗的,上次在找季伯時,早就對這一行的高手做了大量的摸排工作,所以找人就會很快,她鎖定的是隱退在一個小寺廟裏的大法師,大法師法號和土,和土大師在當地德高望重,曾多次主持過圓寂高僧的超度儀式,對複雜淨空靈魂的拿捏遊刃有餘,由於法術高強,自己又虛懷若穀,他從未沒出過差錯。
但和土大師挺有個性,不收錢財不攀富,要是他不願意來,你十匹馬也拉不走,而且,和土大師最喜歡喝酒,每天必醉,隻要醉了,必定會吟詩作詞揮豪潑墨,深居山林,平日裏自種些蔬菜瓜果,後屋三隻大酒缸非常醒目,一入門,一股濃濃的酒香味撲鼻而來,大師自己說,他就是靠這三缸酒活著。
時常有人來給大師送些錢財實物,來的都是真心客,大師也不客氣,照單收下,雙方互不相欠,沒有誰一定要記著誰,或者誰感謝誰的,日子過得平淡逍遙。
本來原先給田格趕屍,韓幕的第一人選就是和土大師,為了請動他,韓幕還特意好好去研究了自釀酒的做法,專門請做酒的師傅教她如何做好酒,後來剛要去請時,和土大師喝醉酒晚上起來到屋後山坡尿尿,不慎滑倒扭傷了腳,韓幕這才調轉槍頭找了季伯。
為了爭取到和土大師,韓幕施了計策,她早幾日就派人在雨天的黑夜摸到和土大師的後屋,趁著大師醉酒不醒時,偷偷從窗戶爬入,往酒缸裏倒入一瓶白醋,第二天,和土大師就發現三缸酒全部變酸了,急得他吃不香睡不好,渾身沒了力氣,第二天,韓幕就假裝成驢友從他麵前路過,進門討口水喝,聊著聊著,見和土大師愁眉苦臉,假裝問起原委,聽說是這麼回事,就拍拍胸脯保證大師當天就能喝上好酒,韓幕說自家釀酒世家出身,不但懂酒,家裏還好酒不斷,可以給大師送來,當天,兩人大談酒文化,聊得已不知歸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走之前,韓幕差人送來的酒已到,打開嚐了一口,大師雙目微閉,沉浸在濃鬱的酒香中,堅起拇指直誇好酒。
後來幾天,韓幕每讓人送些酒來,但不多,剛夠大師能喝到半醉的樣子,把大師的脖子都引長了,每天都盼著送酒的過來。
韓幕也抽時間經常去看大師,有一天,趁大師心情不錯,就把自己想請大師做超度的事說了,並誠懇地把事情的前後都講給了大師聽。
聽完後,大師陰著臉:“韓幕呀,我懷疑上次三缸酒變酸的事,是你幹的吧?”
韓幕隻得點頭承認,並向大師道歉,希望能原諒她的貿然,她這樣做也是不得而為之,請大師心切。
本來以為大師會不高興,看他的臉色韓幕憂心重重,但沒想到和土大師嘿嘿一笑,“丫頭,挺壞的喲,不過,我喜歡,做事有時候是得耍些手腕,為達到目的,你在用心!”
“是嗎?哈哈哈,謝謝大師!”聽到大師這麼一說,韓幕開心得跳起來,跑過去要摟抱和土大師。
嚇得大師連連擺手製止,“姑娘別衝動,老納早已不近女色多年,還請姑娘饒了老納,走開,走開!”
原來和土大師是個老頑童。
雖然大師答應了韓幕的請求,但他也提了條件,以後韓幕要定期給他送酒,因為她送來的酒實在是太好喝了,他還想與韓幕切磋酒文化和釀酒技術,韓幕高興地答應,並承諾事後一定好好地陪大師來個一醉方休。
韓幕跟大師約定了日期,說到時會派人來接他。
沒想到,韓幕出了意外,她被刑拘了!
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是韓菲,聽說姐姐被刑拘,韓菲心裏慌了,電話是派出所打來的,也沒告訴是什麼事,隻是讓家屬去一趟,帶些日用品過去,馬上去辦一些手續。
韓菲六神無主,她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爸媽,先去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說,檸檬提出一起跟韓菲去,一來有個商量事情的人,二來到時可以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