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何正重防守是早有準備的,不但設了路障,還準備了還擊的武器,磚塊是從牆上直接拆下來的,還粘有沙泥灰,連續砸下來,要不是特警戴著頭盔,也會被砸個頭破血流,但近距離砸在身上也夠痛的,大家隻能暫時撤退,躲到樓梯平台下方,圍成一圈用槍還擊。
何正重已經失去理智,用爸爸的身體擋子彈,特警準備用催淚彈把何正重逼走。
一塊盾牌暫時擋住了從上麵亂飛而來的磚塊,何正重的力氣大得驚人,磚塊砸中盾牌後碎裂成小塊狀,四下飛濺,持盾牌的特警手臂被振得發麻,再這樣下去,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得想辦法暫時阻止何正重扔石塊的動作,一個特警冒著被磚塊砸中的危險,仰起身拿槍連發射擊,但他不敢正麵朝他開槍,應該身前還擋著他們的領導何七呢,何正重看出了他們的擔憂,膽子更是大了,毫不理會子彈的射擊,一手抓著自己爸爸的脖子擋在身前,一手抓磚繼續向下扔。
“怎麼辦?先撤吧?”特警隻得拿起對講機請求王隊,王隊堅決不同意撤離,要他們想辦法強攻,在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盡快把嫌疑犯逼到房間內。
在這樣空曠的樓梯口,催淚彈是否能發揮作用尚且不論,萬一被對方拿到反扔下來,他們聚成一團,豈不鬧了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笑話?更何況對手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他對催淚彈是否感冒,還很難說。
這邊在樓梯口進攻,另一小分隊已經從樓的西麵搭梯偷偷爬上三樓,想要上下夾攻,把何正重堵死在二樓。
幾個特警正在等待何正重是否該把磚扔完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何正重已經在邊上燒開了一大壺水,拎起一把電水壺,把沸騰的水往下澆。
水大部分落在盾牌上,濺開落在其他人身上,痛得哇哇直叫,一個特警再也忍不住了,用手臂擋住臉部,舉槍向何正重射擊,子彈全部擊中何七的身上,何七連中四槍後,腦袋下垂,身體多處血流往外湧,已經被打死。
見人質已死,大家蜂擁著向上衝,邊衝邊向何正重開槍,何正重扔下爸爸的屍體,向三樓竄去。
把情況跟王隊彙報後,王隊讓大家守住二樓,別再緊逼何正重,等另外從樓頂下來的小分隊接應,先把何七運下來,看是否有搶救的機會。
但何正重並沒有他們預想的在其他樓層停留,而是直接跑上了樓頂!
而此時,沿沿梯子往上爬的特警還沒到達樓頂,均在梯子上,地麵警戒的阻擊手先是發現了上麵何正重的身影,一邊瞄準何正重,一邊呼籲大家小心。
何正重仿佛也聽到了牆下的聲音,跑過去看到了下麵正從梯子上上來的警察,他俯下身,雙手抓住梯子的上端,要把它掀翻。
看情況不妙,阻擊手來不及請求領導,直接開槍,準確地擊中了何正重的左胸。
但何正重隻是搖晃了兩下,並沒有倒下,反而動作敏捷地把梯子硬生生地掀翻,梯子上的三名特警均摔倒在地,因為梯子很高,一名特警頭部著地,當場犧牲。
阻擊手又補了一槍,擊中何正重腦袋,何正重的右側腦門被子彈擊中炸開,耳朵上方炸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血肉模糊,非常恐怖。
但何正重還是沒有倒下,繼續搖晃著走到平台中間,躲入水塔下。
見何正重要害中彈都不死,警察也震驚了,位於正對麵樓頂的另一隊狙擊手報告,何正重躲入水泥塔下,不在狙擊視野內。
大批的緩兵和各種裝備正在趕來的路上,早有幾家聞風而來的媒體架起長槍短炮,實時報道這次駭人聽聞的警察大戰魔鬼新聞。
特戰車、防暴車、消防車、救護車,各種車輛停滿了公司的空地,四周也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封鎖,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出,一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隨時準備對何正重發動攻擊。
何正重被困在樓頂,大有插翅難逃之勢,但考慮到何正重的特殊情況,警察們現在不敢貿然進攻,等更上一級領導的行動指示。
省裏的心理學家、生物學家以及非正常人類研究專家相繼趕來,有的還是媒體邀請來的,喋喋不休地在鏡頭前唾沫橫飛,天馬行空地憑自己的知識展開想像,引古論今各種鬼魔傳說都用上了,一下子吸引了全城市民的眼球,更多的市民聞風而動,出了家門朝韓氏廠區趕來,想一賭所謂腐屍之王的真麵目。
何正重好像並不急,一直躲在水塔下沒有現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或許是在做某些應對準備。
直升機盤旋了兩圈後,慢慢降低高度,試著在尋找平台上合適的降落點,四個持槍的特警掛在艙口,隨時準備落地。
在離地麵還有二米多高時,兩個特警率先跳落,伏地警戒後,另外兩個也跳下。
突然,一團黑影從水塔下滾出來,大家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四個警察竟然一瞬間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全部不再動彈,直升機嚇得跌跌撞撞地拉升離開,螺旋漿幾乎是擦著平台邊沿飛離的,再差半米,就會出現飛機墜毀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