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可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去小時候村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玩,那是她很喜歡去的地方,清靜的微風,暖和的太陽,新鮮的空氣,開心的時候在山路奔跑,鬱悶的時候朝山穀裏大喊。
她正走在山間小路上,突然四周的花爭相盛開,那一朵朵鮮豔的小花,瞬間綻開,花蕊矗立花瓣爭豔,整個山穀芬芳四溢,錢可可穿一襲碎花長裙,在花叢中旋轉著,盡情地呼吸著花的香味。
忽然,花蕊裏爬出一條條小蟲,昴著頭露出尖尖的細牙,蠕動著向錢可可聚集過來,她身邊的小蟲越來越多,肉麻地堆滿整個山坡,錢可可無處可逃,每走一步都會踩到無數隻小蟲,終於,蟲子將她淹沒,吞噬著她,慢慢進入她的身體,啃咬著她的皮肉和骨頭、內髒,她漸漸化成一灘血水,滲入泥土裏。
從惡夢中醒來,錢可可還沒從剛才恐怖的夢境中回過神來,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緊似一陣的劇痛,低頭一看,雙腿間流出淡紅色的液體,濕透了床單。
聯想到剛才的夢境,錢可可內心深處是深深的恐懼,她大叫著,用手拍打床頭櫃子,把上麵的杯子扔到地板上,雙扯翻台燈,精神處於崩潰狀態。
外麵守衛聽到異響,打開門看到錢可可的樣子,連忙打電話給何正重和黑山,兩個醫生也匆匆趕來。
“宮口全開,恐怕是馬上要生了!”醫生檢查完錢可可,抬頭跟黑山說。
“好”黑山掃了錢可可一眼,吩咐醫生,“馬上安排生產,確保胎兒的安全”
走到門口,黑山又回頭叮囑醫生,“記得別打麻藥”
這句話讓錢可可不寒而栗,不打麻藥?難道要生剖?但現在劇烈的腹痛已經無暇再顧及其他的了,隻盼著早點把肚子裏的東西生下來,還她自由之身,逃出這個魔窟。
淨身、換衣服、備皮,錢可可被抬上一輛平推車,拉出房間,這是自從她來到這裏後第一次走出這個房門,外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錢可可不安地躺在上麵,不知道要把她推到哪裏去。
在走廊盡頭,錢可可被推入一間大房間,裏麵類似於醫院的手術室,中間是一台手術床,各種儀器,兩個身穿手術服的護士,無影燈,閃爍的監護設備。
脫光衣服後,錢可可****著身子被抬上手術床,手臂上接上了連接儀,一個醫生推來一台B超儀給她肚子作了檢查。
“四大二小,活動度正常,洋水偏少,子宮壁薄,附件無異常”B超醫生報告。
這邊兩個醫生已經換好衣服,戴上乳膠手套,打開無影燈。
“感覺怎麼樣!”其中一個醫生戴著口罩,探過身來問錢可可。
“冷”錢可可哆嗦著回答,“能不能給我蓋個被子?”
“我不是問你冷不冷,問你肚子的感覺”醫生不耐煩地說。
“痛,一陣一陣地絞痛,有東西往外擠的感覺”
“我們先試著給你正常順產,你配合一下,生過孩子了,經驗總有的,跟上次生小孩一樣,用力屏氣,利用腹壓把胎兒擠出來”醫生拍拍錢可可的肚子,把她的雙腿架在兩個架子上,腿盡量張開,抬高屁股,把會陰充分暴露出來。
護士給錢可可推了一管藥物,說是催產素,馬上會引起強烈宮縮,會很痛,要她忍著點。
錢可可腿都要麻了,很酸痛,但又不敢動,推了藥水後沒過二分鍾,小腹強烈收縮起來。
“加油,調整呼吸,對,大口吸氣,用力,跟解大便一下”醫生指導著錢可可,不時用手指探她的身體深處。
錢可可滿頭大汗,痛得人都要虛脫了,腹部已經麻木,再也用不上力,醫生把手掌放在她的上腹部向下擠壓,“快了,頭出來了,再加把勁!”
錢可可感覺到一根滑溜溜的東西撕裂她的深處,從腿間鑽出來,但到一半又停住了,往回縮,錢可可用盡全身的力氣屏氣,想把它擠出來。
“加油,加油,出來了,出來了!”醫生拿來一個大盆,接在她的屁股下麵。
但是,胎兒不知道為什麼,又回去了。
“再檢查B超,看看裏麵的情況”醫生拉過B超儀,再次檢查。
“裏麵都繞成一團了,要麼全部出來,要麼一個都出不來”B超醫生看著屏幕,擔心地說。
“準備剖腹”醫生關掉B超儀,堅定地說。
護士和醫生開始忙碌,準備手術,錢可可想起剛才黑山不讓麻醉的話,嚇得不知所措,她又不敢問,身體顫抖著,心都要跳出來了。
各式各樣的手術器械被堆到錢可可身上,看來剖腹馬上要開始了,他們也沒有來問問錢可可的情況,把她當畜生一樣看待。
“醫生,醫生,你們不給我上麻藥嗎?”錢可可慌張地問。
“暫時不用麻藥,藥物會影響到胎兒的生命”醫生平淡地說。
“可是,我會很痛的”錢可可哭出來,掙紮著要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