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醒來了,身體還很虛弱,田格悉心照顧,煎藥熬粥,一刻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妖妖恢複情況良好,季伯已經把她從玻璃瓶裏放出來,帶著她去戶外走走,但妖妖情緒低落,不太願意交流,那種恍若隔世的別離感覺,還一直在她心裏回味。
但妖妖還是很感激季伯和檸檬冒險前來找她,在陰間,那種徹骨的寒冷,還記憶猶新,畢竟這裏有親情,有暖暖的陽氣,有回憶,也有依靠。
“當初你應該喝下那碗孟婆湯,忘了過去”季伯開玩笑道。
“煎熬何嚐不是一種享受”妖妖感歎,“我兩生兩死,在陰陽間穿梭,感受人間冷暖,又感歎鬼間無情,才知道有感覺那是真是一種享受,無論是痛還是快樂,都可以”
“可是,你現在又回到田格身邊,對你和田格來講,更多的是那種說不清的痛楚,你受傷更多一些,這會讓大家都有壓力”
“這重要嗎?”妖妖抬起頭,看著季伯,“我隻是愛過,愛也是有保質期的,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現在我與田格更多的是親情,愛是感覺,親情才更永恒”
正在前麵走著的妖妖突然身子一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向前跌跌撞撞撲去,要不是季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妖妖已騰至半空。
這股無形的力量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季伯第一個想到的,是李思勤藏著的暗物質在發揮作用。
為了保護好妖妖,季伯用身體擋住吸引力方向,讓妖妖不要呼吸,盡量臥低身姿,雙手放在下腹,捂住丹田。
同樣受到侵襲的還有舒坦,好好在屋裏凳子上坐著的舒坦忽然向門口踉蹌著走去,精神恍惚眼光呆滯,還好季伯叫起來,驚動了李思勤,季伯要李思勤去照顧好舒坦,就在舒坦身體離開地麵的那一刹那,撲上去的李思勤抓住了舒坦的雙腳,把他半抱半拖帶回屋內,關緊大門。
給妖妖和舒坦貼了定身符,又用紅繩係在他們腳脖子上,兩人才安靜下來。
“季伯,怎麼回事?”李思勤疑惑地問。
“目前還不清楚,一開始還以為是你的暗物質激活,發揮作用了,但現在看來不是,這股力量來自同一個方向,而且非常遙遠,吸力巨大,一波強似一波,對人無影響,主要吸的是鬼魂,特別是元氣弱的陰鬼,我看是有人在作法吸魂,並不一定是針對我們”
季伯一口氣跑到山頂,舉目遠望,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縷縷的黑色煙霧狀物體向東麵飄去,因為是大白天,那些被吸出來的遊魂經過陽光直射,有的在半空中魂就散了,就的發出吱吱慘叫。
那個方向是市區,季伯心裏馬上懷疑是黑山在搞鬼,為了打探清楚情況,季伯回來後,要韓幕馬上與熊絡取得聯係。
此時的穹室內,永不滅神燈已經點燃。
黑山沒有想到,它的威力會有如此之大,才半個多時辰,四周便響起持續的淒慘鬼叫聲,那些躲藏在角落裏的小野鬼均被吸了出來,源源不斷地從喇叭狀入口處進入後,收集到水池裏。
召喚之燈是何鬥點燃的,被封爵後的何鬥對黑山忠心耿耿,用功力把自己的身心逼出分離後,把心引入火苗。
火苗忽高忽低,有規律地串動著,每一次火苗的閃動,都發出一波強大的引力,召喚令傳遞而出。
人類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再一次進入文明快速發展期,難得的較長時間和平期以及大規模瘟疫的避免,讓人類生活變得安逸,死去後的靈魂也少有磨礪,溫柔而隨和,它們經不起邪力的吸引,大量集中在四周的野鬼一下子被吸了出來。
這些靈魂很少有自主性,往往歸屬自由,它們定時接受親人的燒物,不思進取,也不想加入派屬爭鬥,如人類社會中的流浪漢一樣,被欺負時隻懂得躲避,軟弱得像隻小兔子,但它們唯一的優點是從不去害人,如果幸運的,可能會找到投胎機會,但大部分進入畜道,輪回成家畜。
黑山正需要這樣的鬼魂,聽話,易馴服,單純,能控製,現在黑山考慮的是鬼多勢眾,以數量上來給人們帶來衝擊感,掃地式進攻是他的策略,人類見到鬼一定會害怕,並不需要它有多強大。
熊絡接到韓幕的指令,前去研究院探個虛實,但黑山很謹慎,地下室很少同意有圈外的人進去,特別是熊絡,把他視為間諜可疑,而且是何正重同一幫派的人,要想接近,黑山有戒備。
熊絡連大門都不讓進,保安一直堅定地攔著,要出示黑山親自簽發的通告證才能放行。
沒有辦法,熊絡隻得暫時放棄強行進入的想法,如果太過強硬,會引起黑山的高度懷疑,現在黑山一定是在裏麵暗中搞什麼大動作,把情況跟韓幕通報,韓幕找季伯商量對策。
為了證實這股力量是否來自研究所內,季伯要熊絡配合做個簡單的實驗。
季伯在電話裏教熊絡,如何做到半靈魂出竅,讓自己的靈魂來感受吸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