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戰大捷,但季伯的心頭陰雲籠罩,安全環境已然被打破的焦慮讓他如梗在喉
還好這次沒有人受傷,財產也沒有損失,隻是受了一些驚嚇,回憶剛才的場景,它們既沒有伏擊,也沒有大規模派兵總攻,說明隻是來試探實力,來得快撤得快,點到為止。
危如懸卵的生活,並不是田格需要的,他和李思勤成了一派,提出要麼搬遷,要麼反攻出擊。
田格很自信,對傳說中的怪物嗤之以鼻,沒有想像中的凶猛和厲害,不要說一對一,就是三對一,也足以把它們打敗。
“現在我們暴露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時時提防,那如何安心練功?”田格看著季伯,“這是第一次,黑山是來騷擾的,如果我們不隱蔽,或者不反擊,後麵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是肯定的”
“黑山?你確定是黑山指使的嗎?”季伯對田格立馬把黑山圈定表示有點疑惑。
“除了黑山,還會有誰?”田格有點不以為然,“他的策略很明顯,就是要我們不得安寧,既不與我們大規模正麵衝突,又不將我們斬草除根,就是為了拖延我們的練功進程,分散我們的精力,他在怕什麼?怕我們長大,在他還沒有絕對優勢的時候,還沒有足夠能力把我們殲滅的時候,不斷騷擾,我們會很被動”
“我們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一直在邊上不響的檸檬插話,“我覺得田格分析得很對,我們和黑山兩派力量,就如兩個大病初愈的病人,相互博弈,都不敢出牌,但卻希望對方康複得比自己慢,最好的辦法是不斷去破壞對方的生長環境,讓他不得安寧,從理論上講,黑山也不希望我們搬走,所以他沒有給我們造成足夠傷害的危險,如果我們搬遷,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躲起來,脫離了他的視野範圍,他又會擔心害怕”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搬遷?然後擊中黑山的弱點?”李思勤問。
“那倒不必一定要這麼做”韓幕說,“這兩天熊絡一直沒有與我聯係過,據我所知,這些怪物一直由他在馴養,如果要指揮怪物,熊絡是一定知道的,我判斷,熊絡參與了這次襲擊活動,他至所以沒有事先通報我們,一定是怕暴露身份,或者他能評判,這次行動對我們不足以構成危害”
“要麼聯係一下熊絡,問問他情況再說”檸檬說。
“不行,他有苦衷,我們就不能去摻和,熊絡心裏比我們還急,他一定更擔心”
“那好吧,你說一下,下一步我們將如何行動?”田格有點耐不住,想直接聽韓幕的意見。
“我還是相對偏向於田格的意見,靜觀其變,適時出擊反騷擾黑山,讓他也嚐嚐身處不安的感受,現在黑山跟我們一樣,也在爭取時間,如果我們走了,他倒安心了,這不是中了他的計了”韓幕分析,“如果要折衷的方法,讓韓菲帶吉吉暫時避一避,而我們不動,等再過些日子,我聯係上熊絡,考慮個方案,去探探黑山”
“我不走,我要跟你們在一起!”不知什麼時候,吉吉跑到大家跟前,仰起小腦袋,閃著大眼睛,理直氣壯地說,“我也是男子漢了,那些怪物我不怕,我也要練武功”
看著吉吉認真的樣子,大家哈哈大笑,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韓幕抱起吉吉,“吉吉,你是男子漢,但你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跟田叔叔練功,然後來保護媽媽,好嗎?”
“嗯”吉吉用力地點頭。
“答應媽媽,你先跟阿姨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聽阿姨的話,媽媽會隨時來看你的”
吉吉眼眶裏噙滿了淚水,但還是很懂事地答應了媽媽。
韓幕準備把吉吉送到以前出逃去貴州的那所學校,一來那裏山高路遠,黑山也尋找不到,二來那裏有熟人,可以相互照顧,韓菲可以幫學校做些事情,吉吉也可以跟同學們學習點知識。
何正重的計謀已經得逞,把火引燃到黑山身上,如果田格他們反擊,雙方的矛盾就逐步暴發,遠觀兩虎鬥的時機來臨了。
熊絡也同樣被誤導了,那天何正重走時,那句“最高指示”一直久久在他心裏不散,何正重把黑山點出來,是為了讓自己避嫌,因為韓幕現在完全不對何正重構成威脅,沒有必要親自帶隊去滅她們,唯一的推論是,黑山指使何正重前去打擊韓幕,而何正重有痛難言,隱晦地提醒熊絡,這一次行動,非他本意。
心裏迷惑不散,熊絡決定找機會與韓幕見麵,聽聽她的反應。
熊絡第二天向何正重請假,說身體不適,想去醫院看醫生,何正重爽快地答應,還關心地問了一些身體情況,囑他好好休息。
當然,熊絡一出門,就發現有人跟蹤,熊絡故意沒有開車,坐的是公交車,跟蹤他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開車遠遠地跟著公交車,另一個跟著他上了車,坐在他後麵不遠的位置。
公交車一路顛簸,熊絡安靜地坐在位置上,若無其事地翻閱隨身帶著的一本雜誌,到醫院附近站下車,進醫院,排隊掛號,候診,抽血化驗,做各項檢查,看著不遠處已經有點不耐煩的兩個男子,熊絡覺得好笑。